但是狼也是专情的物种之一,它选择替伴侣报仇,只会是九死一生,而它的孩子是上一任头狼的崽,不会被留下来,在狼群里只会被杀掉或者驱逐。
大自然里生物的生存法则都是弱肉强食,它本意是想狠心的让孩子自生自灭,但是它现在遇到明岚莺,给了它不一样的希望,所以它选择让明岚莺这个特别的人类替它养崽崽。
它想去报仇的心是她一个外人是拦不住的,但是同为母亲,都是为了孩子,明岚莺深深的叹口气,“我答应你,去把你的崽叼过来吧。”
“谢谢你。”
鹤白听不懂狼语,但是听的懂明岚莺说话,眨巴了一下眼睛,看着雪狼掉头跑回山林,矫健的身姿一下消失在她们眼前。
鹤白问道:“嫂子,我们要等它吗?”
“嗯,我们家又多了一员。”
“是雪狼?!”
“对,小狼崽。”
“嫂子你太强了!”鹤白兴奋的欢呼一声,虽然对狼总会下意识的害怕和警惕,但是有明岚莺在这,又好像没什么大不了的,再凶猛的豺狼虎豹在她面前都会乖乖的听话。
过了一阵,雪狼重新出现在她们视野里,还叼着一只小狼崽。
明岚莺连忙上前托住小狼崽,看着是刚出生不久,也就两个巴掌大小,眼睛还完全睁开,呜咽的嘤嘤叫着。
雪狼不舍的舔舐着小狼崽,蹭了蹭它的小脸,“拜托你。”
“好。”
明岚莺用手帕小心的包裹住小狼崽,雪狼临走前也在她的脖颈处蹭了蹭,是道谢,也是最后的道别。
明岚莺目送雪狼消失在山林里,鹤白心疼的看着可爱但弱小的狼崽,“嫂子,它为什么把狼崽给你了?”
明岚莺护着小狼崽,缓缓起身,“它要去为它的伴侣报仇。”
“啊?那我也去帮忙!”
见鹤白撸起袖子就要跟上,被明岚莺踹了一脚,“行了,你去也没用,反而惹事,冤有头在有主,因果循环,你插手不了它们的事。”
“哦……那这个小狼崽既然要加入我们的家,我们要不要给它取个名字?叫个什么好嘞?等我哥回来看到家里多了一只狼崽,肯定吓一跳!”
说到叶绝律,明岚莺才想起来刚打听到的坏消息,快步回家,把狼崽放在温暖的屋子里,一脸凝重的告诉鹤白。
“你哥被关起来了,可能真的回不来了。”
“什么!为什么!?”刚刚还在期待叶绝律回来,现在人就回不来了,鹤白一下子人都傻了,只能在屋子里无能狂怒,“我哥又犯什么事了,不是刚面的圣吗?啊啊啊啊啊啊烦死了!”
“行了,别乱叫,叫得再大声你也救不了他。”明岚莺拿起手边的烤红薯就塞进她乱嚎的嘴里。
“嗷!烫烫烫烫!这个也蛮甜的哎!”
鹤白被烫的整个人一跳,张大着嘴吞又吞不下去,吐又舍不得吐,只能把脑袋伸到外面的冰天雪地里不停的哈气。
明岚莺继续说道:“具体的我不清楚,但是传回的消息称,你哥和皇帝在书房里聊了很久,然后皇帝龙颜大怒,直接让身边的公公把他押进大牢了。”
鹤白囫囵吞下烤红薯,“那我们该怎么办啊?直接去京城劫狱吧?”
明岚莺翻了个白眼,“等你到京城,你哥早就变成灰了。”
“呜呜呜呜……那怎么办嘛!就算他变成灰他也是我哥啊!我也得把他带回来!”
明岚莺头疼的扶额,“行了,我让它们再去探个消息,确保消息准确再想办法,再说了,宋姗姗在京城呢,你哥死不掉。”
鹤白眼泪汪汪的看着她,“为什么宋姗姗在京城我哥就死不了?”
“笨啊!”明岚莺气的在她脑门上弹了一下,“宋姗姗喜欢你哥喜欢的要死要活的,怎么可能会眼睁睁的看着你哥死!”
“嗷!我知道了……”
明岚莺没好气的又弹了她一下,带着哨笛去隔壁林子,“照顾好狼崽,喂点水和肉汤,等我回来去买羊奶,家里的羊不好下奶。”
“哦……”
在传递消息方面,跑得比爬的快,飞得比跑的快,游的比飞的快。但京城里能游的,一般游不出来,能游出来的,也听不到什么消息,明岚莺只好选择飞的。
她的精神能力解灵语不仅能与动物交流,还能驱使一些动物为她办事。
撒了一地谷糠小米,奇特的小调子再次响起,林子里满满的聚集了一大片的飞禽鸟类,天上飞的基本都在这,以明岚莺为圆心围绕着她。
明岚莺用各种小调向飞禽们发出任务消息,片刻后就是一阵此起彼伏的鸣叫,和扇动翅膀的声音,乌压压的一片飞出了林子。
明岚莺其实还是有点担心叶绝律的,怕他真的跟她梦里的一样,死的不明不白的,事后宁儿问起来她不好解释,哭起来她更哄不好。
事关宝贝儿子,明岚莺不想再被闲杂人等分心,又吹响哨笛,叫来一批恶心人的小昆虫,让它们去干扰恒亲王的车队,恶心人也能拖延时间。
远在京城天牢方寸之地的叶绝律打了个喷嚏,把狱卒给惊动了,着急忙慌的跑过来问候。
“您可是冻着了?小的让人再拿一床被子来?”
“不用,有笔墨没?我给家里写封信。”
“有有有,小的这就去拿。”
天牢关的都是穷凶极恶的罪人,环境和待遇都是最差的,但偏偏叶绝律的这一间,在这里面格外醒目。
有窗户有桌子,有大床有矮榻,有软枕有棉被,有洗漱架也有小暖炉,还没有狱卒吵闹,简直就是单人豪华牢房。
因为上头有吩咐,即使是被关进天牢也要厚待,不然就是他们这些狱卒掉脑袋,所以叶绝律在这里可以说是要什么有什么。
片刻文房四宝就被端上来,一同端上来的还有温热的茶水和点心,半点没有坐牢的样子。
叶绝律喝了口茶,再吃几块点心,开始提笔给明岚莺写信。
他这辈子只写过奏折和战报,还没给喜欢的人写过东西,一时有些纠结。
模仿着明浪涛的想法提笔写了好几个开头都不甚满意,胡乱的揉成一团扔在一边,不过半炷香的时间,地上已经铺了半边的纸团,狱卒隔得远远的观察,贴心的又捧着一摞纸进去。
叶绝律剑眉紧蹙,一脸凝重的看着纸张,仿佛在思考严峻的战事,一直苦恼到夜半,手边的灯被狱卒帮忙点亮了都不知道,听见牢房门响动才回过神来,抬头一看就惊住了。
“皇上?您怎么来了?”叶绝律连忙跪下行礼,“夜深露重,请皇上保重身体。”
一身暗色常服的皇帝板着脸坐到他的位置上,昏暗的烛光加深了他脸上柔和的轮廓,清隽俊逸的脸被迫带着些帝王的威严,他只比叶绝律大几岁而已。
皇帝清朗的声音低沉浑厚,举手投足间都是优雅与沉稳,“叶绝律,你可知罪?”
“臣……知罪。”
“说说看,你错在哪了?”
“臣……不该在皇上阖宫夜宴那天,不顾皇上安危,玩忽职守。”
皇帝沉着脸一脚踹在他肩膀上,“那次的事,朕已经饶了你,还有别的。”
叶绝律:“……臣没完成皇上嘱托,臣有罪。”
一说到这个皇帝就更生气,气得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桌上的烛火都吓得一跳。“你还有脸说!朕派你去边塞是为了什么你清楚,结果你一回来见朕就告诉朕,你想告老还乡!你告个屁的老,朕要你有什么用!不如杀了你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