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李奇因为身后站着八大堂的缘故,这些年下来与严威建立了密切的利益关系,中成药的采购基本上都是走的李奇这条路,两人利润四六开,光这一份进项,就让他赚的盆满钵满。
说不上两人的关系莫逆,至少也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两人推杯换盏,言语之中尽是风流韵事,李奇拍着胸脯说安排好了两位鲜嫩的伶人,保管严副官满意。
没一会儿,包厢的房门被打开,一身穿扮好的常玉林出现在了门口。
严威抬头一看,两眼放光,连忙上前客气道:“常老板得罪了,兄弟我明日就要离开京师,就想听常老板唱那白蛇传解解馋,这一走没个三五个月怕是回不来,你放心,今日的费用三倍打赏,来人呐。”
一直站在门口的侍从官立刻端起早就备好的托盘,揭开上面的红绸,银光闪闪,只是看一眼,就知道数目不少。
“五千大洋,不成敬意,权当是这段时间不能给常老板捧场的补偿了。”
常玉林一路上心里忐忑不已,现在可不是钱不钱的事,严副官要留在京师还好,这一走,他该如何是好?
托盘上的大洋的确不少,可也要有命花啊,常玉林面色有些为难道:“早知道严副官要来,怎么不派人提前告知,我也好推掉外面的活儿,现在我一走,那边新开的园子铁定炸锅,那园子背后可是西南的袍哥,我一个唱戏的,自然是不敢得罪严副官的,可那江湖草莽横起来,您又一走,不等严副官回京,我恐怕就不在人世了...”
啪的一声,严威一巴掌猛拍桌面:“他妈的,一群江湖混子,他敢!常老板你放心,今天我严威把话撂在这儿,往后有谁敢找你的麻烦,老子抛了他的祖坟,你且放心唱戏,我看谁敢动你一根毫毛,老子就是京师的天,我倒要看看谁不想活了,来人,去给我把那个什么什么楼砸了。”
旁边的侍从官领命出门,带着二十人的卫队上了车,直奔雀舌楼而去。
有了严威撑腰,常玉林忐忑不安的心也放了下来,敬过三倍酒以示感谢,才去了后台准备。
差不多半柱香的时间,戏台上响起熟悉的旋律,一身白衣装扮的常玉林恍若天人下凡,粉口未启,只是一个遮袖传媚,就让严威兴奋的拍案叫绝。
“严副官,手下的兄弟不会出事儿吧,传言那雀舌楼可是干掉了青帮铁四,是个硬茬子。”
一旁的李奇对听戏没什么兴趣,家里老爷子发话了,得给那秦海一点颜色看看,正巧遇上和严威单独吃饭的好机会,怎么着也得给那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上上眼药。
李奇开口说这句话,可不是真的关心那些大头兵,只是想拱拱火,多添把柴,让严威心里的那把火烧的更旺一些,借刀杀人嘛,就是不能手软。
认真听戏的严威闻言,不屑道:“再是厉害的混子,躲得过子弹?不就是一群地痞流氓嘛,不至于,手底下的兄弟做事有分寸,就算出了人命,也就是一句剿匪的事情,听戏听戏。”
有了严威的话,李奇不再多言,端起茶杯,遮挡住脸上的笑意,这年头还得手上有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