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艺社的事情秦海全权交给了纳兰婉晴和钱进,工程上的事情有袁震和数百袍哥兄弟在基本上出不了岔子。
婉晴的学习能力和能动性让秦海很是赞赏,每天都是早出晚归,整个人都投入到德艺社的建设之中,心无旁骛,跟换了个人似的。
这几天秦海一直在如意医馆坐诊,每天都有两三个姨太太过来看诊,不算忙,但也不清闲。
药房的生意平平淡淡,一天也接不到多少客人,闲着的时候,秋淑云和沈竹欣会来给秦海帮忙,借着学习医术的名头,偷偷了解了许多让人脸红的内幕。
例如一些敏感的穴位,用什么手法可以激活一些关键神经,难受的时候用什么手法可以能让自己快速获得满足,头昏眼花,耳鸣,脾胃不健等等诸多小毛病原来不需要吃药打针,日常按按手掌穴位就足够了。
药房这边顺顺当当,也没有人再捣乱,八大堂那边似乎探听到了一些消息,这几天格外的安静。
雀舌楼那边的小戏园虽然在开业的当天出了大事故,再加上梨园行一致抵制,按道理应该会黄掉。
奈何人家来了个免费听戏,加上又有常玉林的名头在,平时那些舍不得花钱买票的戏迷疯了似的一头扎进雀舌楼。
基本上从早上十点开始,雀舌楼就是爆满的状态,几天下来,已经发展到一桌难求的地步。
按照雀舌楼的规矩,花个三毛钱点上一壶茶,还附送一叠瓜子,续水不要钱,想坐多久坐多久。
许多闲人还真的一坐就是一整天,哪怕茶壶里续了七八次水早已寡淡无味,仍旧喝的有滋有味,对于这种人来说,喝什么不重要,有免费的戏听,喝凉水都乐意。
来消遣的人太多,超乎余有年的意料,最后不得已只好去买了上百个马扎,这些人点上一壶茶,揣上一兜瓜子,乐乐呵呵的坐在院子里看表演。
除了戏班子里会轮换着表演各种曲目,花鼓戏、梆子、杂耍、团春等地方戏都会穿插着来。
对于这些手上没什么钱又闲的人来说,在雀舌楼一天花个五毛钱,能看七八种不同的表演,满京师找不到第二家。
一开始有人觉得唱戏就唱戏,穿插这些七七八八的不像样,看着看着才发现这样挺好。
一出戏听完,听个花鼓或者一段团春,精神上愉悦,一点疲惫感都没有,乐乐呵呵的,现场的氛围也舒服,一天下来,不仅觉得这样的表演丰富多彩,看着还不累,没有那种从戏楼出来一身汗累的够呛的疲惫感。
就这么几天的功夫,雀舌楼在东四大街稳稳的占住了茶楼里的头把交椅。
期间许多同行过来取经,发现把天桥艺人请过来表演的确是个不错的方法,这些艺人不像京戏需要那么大的舞台和后台,有几张桌子的空地就够他们表演。
精明的茶楼老板离开之后第一时间就赶去天桥,招揽那些民间艺人去茶楼献艺。
有些人则对这样的行为嗤之以鼻,觉得茶楼就得有茶楼的格调,哪能跟街边茶肆一样,这不是把自己的身份给降低了么。
还有些梨园行的人也过来看过,对他们来说更不屑,说一个小园子,京戏不是京戏,曲艺不是曲艺,还加上那么多江湖卖艺的,不仅档次低,还是个四不像,也就是给一些穷人看看新鲜而已。
对于这些不看好这种表演形势的人,余有年都记在心里,每天写成报告让人送给秦海,看过这些汇报,秦海只是淡淡一笑不予回应,井底之蛙罢了。
时间一晃,又到了逢三义诊的时候,十二号晚上秦海就给所有人开了个小会,告诉他们该如何应对第二天义诊时的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