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招秦海从未显露出来过,毕竟华而不实,没什么实际作用,但是对于李景林这种剑痴,其作用比烟膏还容易上瘾。
若是郭松龄要求死,李景林这个人,秦海就不能放过,张作霖有眼无珠,他秦海的眼光可差不了。
回到诊室各自喝了半杯茶,此时的李景林饮茶如喝凉水,一点滋味都没有,满脑子想着如何才能突破自己。
秦海也详细说明了内境外放的原理和注意事项,说完这些基础,最后才意味深长道:“太极讲究的是万物归无,若是心有杂念,红尘中有牵挂,没有这种心境是不可能突破的,所以才会有那么多醉心武道的高手不问世事隐居山林。”
秦海一语惊醒梦中人,李景林这才知道为什么会陷入死胡同,完全是舍不得放弃凡尘欲望导致的。
他以为自己够清心寡欲了,实则只要身在红尘中,就会受到影响,何况还是在军旅之中。
两人煮茶论江湖,一聊就是几个小时,最后在西洋钟敲响凌晨五点钟声的时候李景林起身告辞,避免出现意外,他的在天亮之前离开京师返回天津卫。
临走时秦海把给郭松龄说的一番话又重复了一遍,李景林千恩万谢,说一定会注意冯玉祥的动向。
离开如意医馆,坐在车上的李景林一心想着内劲外放的事情,对秦海的叮嘱并没有那么在意。
至少,在他看来,以冯玉祥现在的实力,是没办法对他造成影响的。
这倒不是李景林夸大,而是事实如此,他手下的奉军装备可比国民军要高出几个层次,冯玉祥不拿出倍于他的兵力,想都不用想。
而且他和郭松龄一样,都认为这次三架联盟,张作霖是他们共同的敌人,利益划分的也很清楚,出多大的力,吃多大的饼,没人有异议,只有傻子才会在背后捅刀子。
然而,郭松龄也罢,李景林也好,冯玉祥这个精神有问题的人还就是不按照常理出牌。
正常人干的都是损人利己的事,少数人会在特殊情况下干一些损人不利己的事情,只有少数人会干一些损人又不利己的事。
但是从来没有听说过有人会干损人还害己的事,结果冯玉祥干了,还干的非常开心。
能够有这么无法无天的想法,完全是因为得到了苏联的支持和援助。
他以为自己无敌了,结果一顿操作猛如虎,啥也赚到不说自己还下台逃去了苏联。
不过这都是一个月之后的事情,暂且不谈。
秦海被迫熬了一个通宵,回到自己的卧室准备上炕睡觉,一掀被子居然看见一片花白。
正迷迷糊糊睡着了的深田缓缓睁开眼,俏脸一瞬间红成了苹果,连忙起身跪在一旁,伺候秦海宽衣:“东家您回来了,有什么需要我效劳的吗?”
秦海的那双白眼微眯,看了一眼依旧漆黑的窗外,嘴角微微上扬:“当然,特别是你换上那身皮衣,说着家乡话的时候,我就特别放松...”
这一放松,秦海直接休息了好几天,医馆外挂着外出的牌子,让许多前来的看诊保养的姨太太都扑了个空。
这几天秦海一直在居家办公,遥控着自己的几大产业。
因为八大堂莫名其妙的消失,秦海的如意药房成为了京畿中医龙头。
齐定山收拢了许多小药房,加上原有的公办诊所,都还处于整合阶段。
秦海之前拜访了欧阳邓的爷爷欧阳浔,也去找了齐定山,很顺利的拿到了京畿全境开店的许可。
欧阳浔不愿意出山,倒是把欧阳邓正大光明的塞给了秦海,所以欧阳邓这段时间忙的不可开交,到处找合适的地方开连锁药房。
到目前为止,京畿周边的十几个县城都有了如意药房的分店,掌柜伙计这些都是欧阳浔和齐定山推荐的人,无论是专业上还是医德人品上都过的了关。
本来齐定山想让秦海开诊所,秦海直接拒绝了,给人看诊这种事太复杂,他开药房只卖药,简单风险小,诊所太麻烦,也难以管理,关键是中医各自传承不同,很难达到统一。
齐定山和欧阳浔都想发展中医,问题就在于没有标准上,齐定山也想努力制定标准,可惜一个人的能力有限,他也代表不了中医,这件事还没开始就胎死腹中。
为此齐定山三番五次的找到欧阳浔和秦海,希望开办一所专门的中医院校,用以培养统一的中医大夫,以此来对抗西医对华夏中医的侵蚀。
欧阳浔本身也不希望中医没落,加上一身御医的本事也不想带进土里,想着在百岁之前把毕生所学教授给更多的人。
这事儿最终由齐定山、章秋桐、欧阳浔三人牵头筹备,经过一番努力,也得到了执政府的批准文件,只是到实施的时候,财政部却拿不出来钱。
京师中医药大学的计划就此搁置了好几个月。
秦海这天正在院子里悠哉悠哉的带着招娣和深田一起做烤肉串饼,齐定山三人一起找了过来,不等秦海发问,刚刚做好的串饼就被一抢而光。
一个糟老头子,带着两个快半百的总长,一边对串饼展开猛烈的攻势,一边给秦海洗脑。
说什么没有秦海中医就要毁于一旦,没有秦海中医事业就要断代,无论如何都要请秦海出山,扶中医之倾倒,救中医之危难。
说实话,秦海只想苟着赚钱,毕竟十几年后整个民族会走到接近灭亡的地步,虽说不需要他去力挽狂澜,但作为一个炎黄子孙,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民族沦陷为鬼子的屠杀场。
办中医学校这种事,秦海当然支持,可惜实在没那么多精力去管,众所周知,管理一所学校,可比管理一家企业要难的多。
三人苦劝无果,章秋桐最后拿出了杀手锏,校长之位然给秦海,卫生部次长让给秦海,但凡秦海手下和医药相关的产业,免税三年,用以弥补秦海出资建校的损失。
烤着串儿的秦海切了一声笑了起来,免税?一年之后段执政都要下台了,三年免税有毛用。
吃了两串肉,喝了一口小酒,秦海才漫不经心道:“官职免税什么的就算了,我不稀罕那玩意儿,你们真要让我来做,我只有一个条件。”
见秦海松口,齐定山三人立马认真起来,章秋桐发话道:“只要你答应,条件好说。”
秦海拿起一根竹签,在地上画了两个一大一小两个椭圆的圈:“小圈代表内城城北的积水潭,大圈代表积水潭周边一公里的距离,包括德贝子府这一片儿,免费给我,其他的事就不用你们操心了。”
“另外,这里属于我的私有用地,学校也是我的,和执政府没有任何关系,谁都别想进来分蛋糕,我一个人说了算!”
“不能满足的话就免开尊口,我没那么伟大,不想给人做嫁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