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一会儿,孟小冬才平复好心情,秦海简单的检查了一下,发现没有红肿出血等症状,用毛巾替其擦干了眼泪,让孟小冬试试开嗓。
收拾好心情,调节好呼吸,孟小冬先是轻轻的来了几个咦咦咦啊啊啊,声音由小渐渐变大,音域由窄到宽,越是提高音调,越是觉得不可思议,直到突破了之前自己的极限两个维度,孟小冬才停下来。
孟小冬万万想象不到会出现这种情况,以前从未达到过的音域居然轻轻松松就唱上去了,还没感觉到极限,似乎还能往上唱一个维度。
不仅如此,孟小冬还发现自己的音色有了质的改变,以前唱老生和武生,因为女性嗓音的关系,总会带一点清脆纤细的音质,一听就知道是女唱男,无论她如何努力,始终改变不了。
而现在,她尝试唱了两句之后忽然发现,从自己体内发出的声音完完全全就是男人才有的音色,沉稳、宽广、深厚、铿锵有力,完完全全没了之前那种男不男女不女的感觉。
孟小冬看着身边的秦海,试着用男声说道:“秦爷果然好手段,孟某佩服!”
旁边的秦海闻言抿嘴微笑,配合的抱拳回应:“孟老弟谬赞,雕虫小技不足挂齿。”
惊喜万分的孟小冬眼睛里闪着光,马上换成本来的女子嗓音,翘着兰花指做娇羞状:“官人勿要谦虚,妾身都不知道该如何报答才好,君若不弃,妾愿永随之...”
秦海哈哈大笑,起身帅气的斜摆长袍,左手附后,背对着卧榻上的孟小冬,微微低头,右手撑了撑墨镜框,深沉道:“风月入我相思局,怎堪相思未相许,快到你登台了,去补补妆吧。”
秦海留下一句模棱两可的诗词便消失在房间里,看着打开的门口没了那道俊逸的身影,仿佛刚刚面前摆着的鲜花被一阵风吹成了烟尘,空空荡荡的,什么都留下。
“风月入我相思局,怎堪相思未相许。”
孟小冬在心里默念了好几遍,有些茫然的看向秦海消失的方向,眼里的光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丝落寞。
是啊,自己只不过是个尚未登过台的无名戏子,何谈喜欢,又何谈相许?
秦爷可是天上的人物,现在的我配吗?
一瞬间,孟小冬的心思彻底跌入深渊,扭头看向不远处的穿衣镜里的自己。
被泪水弄花的脸,看上去像个落魄的丑角儿。
孟小冬愣了三秒,冷哼了一声,刹那间又恢复到斗志昂扬的状态,把视线从镜子里挪开,暗自发誓,就算是个戏子,也要成为配得上秦爷的戏子!
起身,干脆利落的做了个亮相的动作,横眉冷对房门口,粉唇轻启,呀呀呀呀呀的杀将出去。
从后台出来,秦海的心情好了许多,重新回到假山上的凉亭里,刚登上二楼,丁四就迎了上来。
指着桌子上放的一个精致礼盒道:“少祖,这是孙耀庭亲自送过来的开业贺礼。”
秦海嗯了一声,坐在躺椅上,抱着箱子将其打开,里面除了一张两百万的本票,还有一块金镶玉牌,以及一张羊皮地图。
拿起金镶玉牌在手上来回摩挲了几下,标准的和田玉,宫廷制式雕工,正面刻着蒙、满、汉三种字体。
看见玉牌上的字,秦海多少有些震撼,哪怕时过境迁,这个金镶玉牌的分量也足够让人惊讶。
金镶玉牌上赫然刻着“定边左副将军”六个大字,背后则是“大清御赐”四个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