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小冬一出场就迎来无数叫好声,这一出花木兰替父从军,一开场便是农家小女儿姿态的念白。
“啊母亲,木兰打来山鸡野味,请母亲烹调好了,与爹爹佐餐。儿要到机房纺织去了。”
稍微亮相,木兰转去机房,忧心忡忡。
舞台一侧的曲调变得平缓悠长,木兰脸上愁容哀伤,随着三声鼓点响起,粉唇轻启,以平四调技巧开腔唱道:“父病中乏佳肴羹饭少进,到村前猎野味奉敬严亲。熙攘攘争相告突厥犯境,进机房不由人忠愤填膺。”
低声吟唱,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与上天对话,唱腔淡然,似那闺中女子才有的愁音。
接着花木兰走到大边机房旁,右手水袖掸去织布机上的灰尘,拿下织布机的梭子,欲织纺又放下梭子。
念白起:“唉!可恨突厥犯境,烧杀掳抢无所不为。闻听人言,贺元帅有令,命当军之人,前敌报到。想我木兰,自幼跟随爹爹学得兵法武艺,统统身为女子,必须上阵杀敌,也是枉然。”
花木兰欲织又止,微微起身,彷徨迷茫之情表现的淋漓尽致。
“哎呀,且住!既是朝廷下诏征兵,我爹爹的姓名向在军籍,岂不也要前去。假若被传,他年老多病,何以长征?哎呀,这边缘何处!正是:爹爹无大儿,木兰无长兄。”
心烦意燥的花木兰看向窗外:“军书卷卷有父名。我有心杀敌报国,又恐怕双亲不允,花木兰哪花木兰,爹娘往日赞你智勇双全,有男子气概,今日之事,难道你就无有主意了么!”
“女儿家有雄心,怀壮志,要学那缇萦救父,荀娘守城,为哪此必须出征,假若是军令到将父传定,哦!有了。”
随着一声清脆的鼓响,如梦初醒的花木兰惊喜的手掐兰花,摆出一个婉约动人天真烂漫的亮相姿势。
语气果断,神情坚毅的唱道:“奴情愿乔改扮替父从军!”
军字的唱腔尚未结束,整个现场叫好声此起彼伏,花木兰随着炽烈的掌声和叫好声,手腕宽袖,碎步退入后台。
“好!这花木兰硬是给演活了,不愧是名家弟子,功底扎实,这小花旦唱的入木三分,第一次登台就有这种表现,了不起,了不起啊。”
“好倒是好,只是这旦角儿本就是女子角色,也只不过是本色演出罢了,当然,初次登台还是值得肯定的,只是惊喜不大啊。”
“你这就有些挑剔了,女子不唱旦角儿,难道跟白老板唱武生?那不是本末倒置了吗?我看这丫头就唱旦角儿,也有成为名旦的潜质。”
“老哥这话说的对,这身段,这嗓音,这表情,啧啧啧,一点都不怯场,女子天然的温柔听的人心痒痒,这才第一次献艺,值得夸赞,今儿个没提前离场,算是做对了。”
“花木兰可是刀马旦,这妮子要是能够完整的演下来,初登台这一关算是过了,还别说,真有点期待后续的表演。”
铛铛铛~
舞台上音乐忽起,节奏紧张,有一股肃杀之感,三通点鼓,一堆甲士登台。
第三声鼓点敲响时,一位身穿将军服的老生大马金刀的出场。
探子疾冲至前亮相:“俺,贺廷玉元帅帐下探子是也。奉了元帅之命,打探番兵动静。今有突厥犯境攻破边关,俺不免报与贺元帅知道便了。”
念白结束,探子走圆场,下马,击鼓。
四龙套、四魏将、赵通同上,同站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