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距五百多米的一棵歪脖子垂柳下,也不知道秦海从哪里来的钓线和鱼钩,随意找了一根树枝,居然坐在河堤边开始悠然自得的钓起了鱼。
不对啊,这完全不对劲啊。
王恩贵一脸懵逼的和牛占元两两对视,军营围墙上的山本川一也是惊掉了下巴,救人不应该十万火急的事吗?他是怎么做到这么悠闲的?
“他是不是在拖延时间?好等到晚上找机会?还是有援军?”王恩贵有些不能理解秦海此时的做法。
身为大宗师,又是天地会会首,既然来救人了,就应该很大气的入局才对,怎么到了这儿停住了?
这种做法也太跌份了吧。
牛占元撇了撇嘴角:“估摸着有诈,不过这样也好,我们要的不也是拖时间吗?弟兄们天刚亮就散了出去,在城厢胡乱打散,天地会的人在厉害也没办法监控到我们化整为零的弟兄吧,只要天一黑,咱们的人就能来个出其不意。”
王恩贵总感觉不对劲,牛占元说的是没错,但秦海表现的也太淡定了。
“二哥,我觉着没那么简单,秦海肯定有后手,他是算计着来的,咱们之间的距离超过了五百米,还选择了一颗歪脖子柳树做阻挡,这么远的距离别说咱们手上的王八盒子,就是三八大盖也很难一枪命中。”
“我们设这个局,就是赌他来不来,若是不来名声就没了,若是来救人,明知危险,他也不得不来,现在他来了,也的确被咱们牵制住了,可...反正就是怪怪的,感觉他不是来救人的,而是在作秀...”
“作秀?怎么说?”牛占元一脸不解。
王恩贵想了想,半天都捋不清头绪:“我感觉他并不想和我们接触,但是又迫不得已,必须得来,至于殷凤鸣和殷凤山的死活,他或许根本不在乎。”
牛占元有些不明白:“不在乎殷凤鸣两兄弟?我不信,我去试试看,他既然来了,我觉得肯定是要来救人的,只是暂时没有帮手,他不敢轻举妄动,我给他浇点油,看他是不是真的无动于衷。”
王恩贵很相信自己的直觉,本想叫住牛占元,劝其不要白费力气,转念一想,刺激一下秦海也可以,正好看看他的反应。
此时的殷凤鸣和殷凤山两人被绑在两根木头桩子上,分别插在浅水湾的中间区域,膝盖一下全在水里,身上光着伤痕累累的赤膊。
这才没多久,两人的大腿上就爬满了蚂蟥,头顶又是骄阳似火,本就被折磨够惨的两人此时真的奄奄一息,感觉随时都会断气。
牛占元为了刺激秦海,试探秦海是不是真的不在乎这两个人,从简易茅草棚走到水边不远,掏出王八盒子砰砰就是一弹匣子弹打出去。
枪声响起,子弹很随意的落在两人周边的水面,溅起一朵朵水花,引起军营围墙上一众东洋兵的嘲笑。
牛占元本身就没用过多少次手枪,算起来以往还只打过几次老套筒,精准度就更别提了。
刚刚他其实也是故意没有瞄准,只是想开枪告诉秦海,要是再不来,子弹可就要打到人身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