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忍再看的她,起身出了屋子,深深地呼吸了好几次,情绪平缓了些的安宁长公主,心中莫名地浮现出一丝悲切,她心知青禾脸上的伤口恢复如初的机会微乎其微。
“将屋子中的铜镜都收起来,凡是郡主出现的地方,不许出现镜子。”
“是,公主。”
如玉立刻吩咐下去。
正屋的动静没一会,就传到了苏云亭夫妻两人的耳中。
顾清渺对青禾郡主面容受损的消息早就知道了,实际伤成什么样,她并不知道。
青禾郡主面部受损后,从未出现在大众面前,贵女们只是根据清远侯府流出的消息,猜测而已。
“她的伤很严重吗?”
顾清渺坐在榻上手中翻阅着一本游记,这是在苏云亭的书架上找到的,瘦削修长的手执笔在书案上画着什么,听见女子询问,苏云亭抬眸看着不远处身影拢在和煦阳光下的女子,温声道:“面容受损,没有恢复的可能。”
闻言,顾清渺指尖微顿,眸子像是被日光刺了下微垂着眼眸,喃喃自语,“没有恢复的可能。”
这对她来说,生不如死。
看见她沉默的样子,苏云亭放下手中的笔,缓步走到顾清渺的身边,“渺渺,她是罪有应得。”声音泠泠,似山间泉水击石般清冽。
“嗯。”
莫名所以的顾清渺低声应了声,她自然知道是青禾郡主罪有应得,并没有对她产生什么怜悯之情。
在清远侯府谁能这样伤了她?
顾清渺陡然抬眸,看着眼前眉眼如画的男子。
“怎么了,渺渺。”
顾清渺摇了摇头,没有把自己的疑问说出口,是他或者不是他,都不会妨碍他们两人的感情。
苏云亭淡笑着,幽深的眼眸闪着不知名的光芒,看着迟迟没有开口的女子,笑意深了些,牵着她的手,来到书案前。
案上的画轴上,赫然是她方才看书的模样,从画上的线条来看融着执笔人的脉脉情意。
顾清渺指尖落在画中自己的面容上,眉眼弯弯,小脸上蕴着欢喜,看她爱不释手的样子,苏云亭把下颌放在她的颈窝,灼热的呼吸洒在她的脸庞,痒酥酥的。
她娇笑着躲了躲,横在腰间的大手紧紧环着她,不容她丝毫的退缩躲避。
顾清渺顺柔的倚在他的怀中,眼睫扑闪着,他们成婚后,云亭似乎很执着和她身体接触,时不时的牵着她的手,环抱着她,像是为了确定她不会离开一般。
在成婚前,她就发现了,顾清渺眼眸闪了闪,回身环着男子坚实的腰。
斑驳的日光洒在他们的身上,地上的交融的影子拉得很长,久久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