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不久,太医按照惯例来请脉,想着太医说的话,浑身的气息冷然,步子快了几分,像是受不了外间的寒意。
在厅中坐了不过一会,四处点着炭盆的大厅暖和了不少,益王妃手中握着下人取回来的手炉,眸光落在憔悴不少的安宁长公主身上。
她是当今皇上的嫡亲妹妹,自然是要风的风,要雨的雨,何曾受过被拦在宫门外的羞辱,益王妃端着茶盏浅酌了口,淡淡的茶香萦绕在唇齿之间。
“母亲,您怎么来了。”
青禾郡主奔向安宁长公主,神情恍然,她揪着母亲的衣袖,“母亲,我不想受惩罚,我不要……”
听着女儿的哭诉,她心阵阵揪痛,保养得宜的手轻抚着她的背脊,无声地宽慰着,“不会有事的,母亲在。”
“真的吗?”
眼眶红肿着的青禾郡主,显得柔弱无辜了几分,没有了往日的骄纵和高高在上的优越感,似想要确定一样,她注视着母亲的眸子,再次轻声问了一遍。
悬在嘴边的话语,迟迟没有说出口,看着明亮中带着希冀的眸光一点点暗淡直至灰蒙蒙的一片。
“正巧,人都在。”
益王看着厅中的长公主母女,眼神阴鸷,给了跟在身后的太监一个眼神。
“青禾郡主接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罚其前往五台山静心礼佛,不得外出,钦此。”
不阴不阳的尖细嗓音拖长,双手捧着圣旨递在身子瘫软在地的青禾郡主面前。
看着迟迟不接旨的青禾郡主,益王瞥了眼神情恍惚的安宁长公主,唇角勾起一抹阴冷的冷笑,淡然道:“青禾,你是想抗旨吗?”
回过神来的青禾郡主,颤抖着接过圣旨,下意识地转头求助般盯着安宁长公主,“母亲,女儿不要去五台山。”
浑身寂然的安宁长公主没有说话,神情冰冷,带着一丝莫名的神情,报应,都是报应!
当年设计把她送到了五台山,想尽一切办法折辱她,现在倒好,青禾也要去那个地方了。
她深深地叹了口气,用尽全身力气才没有失了体面,她拉起青禾,言语凝涩,“青禾,没有其他办法了,圣旨已下,你只得去。”
像是被判了死刑一般,青禾郡主面容惨然,倏然拂开她拉着自己的手,“你没有办法,母亲,你是长公主,怎么会没有办法!”
“你不过是不愿舍了自己的脸面!”
声嘶力竭埋怨的话音响彻在整个厅中,安宁长公主浑身僵住,她万万没有想到面前满眼怨恨盯着她的女子,是自己的女儿。
受不了这样的打击的她猛然后退了几步,跌坐在椅子上,久久未能缓过神来。
欣赏够了这出闹剧的益王,不知不觉中从后面贴近已然没了理智的青禾郡主,“姑母根本没去皇宫向父皇求情,青禾没人想要救你,好好待在五台山,那里有本王为你准备的礼物。”
嗓音诡魅,阴冷中含着肆意的恶意。
“烁表哥,青禾不是有意的,青禾”
她伸手想要抓住益王的手,不过是刚刚触及他的衣袖,旋即厌恶地躲开,“来人,青禾郡主前往五台山。”
“益王,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吗?”
坐在椅上的安宁长公主,怒然出声。
“早晚都是要去的,长痛不如短痛,本王也是为姑母考虑。”
假惺惺的话语让安宁长公主恶心了个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