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娘子被送进了房间,顾枫溪在外间应付着宾客,大喜之日自然是开心,但凡是前来敬酒的,他一概不拒一杯接着一杯,喝得让顾清渺都看不下去了。
“云亭,兄长这样喝下去不行,你去帮他挡一下酒。”
顾清渺眉心微皱,一开始顾枫溪这样喝,她并没有打算阻止,知道他心中不畅快喝些酒或许可以麻痹他心中的痛苦。
但这样喝下去,就算是铁打的身体也受不了。
“顾兄,今天是你的大喜之日,祝你和嫂夫人永结同心、早生贵子。”口中说着吉祥话,手中拿着倒满酒的杯子,说完便是一口饮下,以表诚意。
接连喝了怕是有好几壶的酒水,顾枫溪眼前恍惚,听着他说的这些话,只觉着脑仁疼,他伸手拿过一杯酒还没送到口中,就被从旁边伸出来的手给接过去了。
“他喝醉了,这杯酒我替他喝了。”
苏云亭淡声道,神情漠然,身上散发着的冷意把正准备来敬酒的人统统吓了回去,他们互相看了对方一眼,有这个冷面阎王在,谁敢上去敬酒。
这个新称号,是在苏云亭和刑部尚书一同审问苏烨后传出来的,毕竟古往今来,儿子审问父亲可是头一回,听说的还是动用了酷刑的。
一时间,他们周边都安静了几分。
对于这些他向来是不在意的,苏云亭看着已然喝醉了的顾枫溪,给了方宴一个眼神,一直跟在他身边的方宴,立刻把喝醉了的男人搀扶过来。
不过是这么一小会,他身上似乎也被沾染了好些酒气,本就神色冷淡的苏云亭,更是染着几分不悦。
“方宴,竹砚你们把兄长搀扶下去,让他醒醒酒。”
“是,夫人。”
他们两人站在顾枫溪的两边,一人架着一只胳膊把人送了下去。
“匣子你打算等会给他?”
苏云亭停在她前方五六步的地方,眸光落在一旁的匣子上,这是顾枫溪的事情,他原本是不打算过问,看着面前因为此事神思不属的女子,心中涌现淡淡的无奈。
“你知道了。”
顾清渺抬眸看着他幽深的眼眸,如古潭般一眼看不到底,像是一切在他眼中都无所遁形一般,垂在身边的手下意识地蜷缩着。
“他是你的兄长,况且这件事情只有他们自己解决。”
嗓音不高不低,周围本就没有什么人,大多的宾客在顾枫溪下去后,就三五两两地出去了。
“我知道,等他清醒些便交给他。”
匣子里面装的什么她并不知道,因此也不放心让其他人交给他。
窗边掠过一股凉风,苏云亭鼻翼耸动,并没有嗅到熏人的酒气,神色舒缓了些,他上前走了几步,与顾清渺手臂相触。
“嗯,我们去外面走走。”
厅中始终有些酒气,苏云亭拉着她的手往着花园走去,一旁的匣子则是由红锈收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