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不见,一旁黄蓉看向自己的眼神,那一丝的冷漠之中,还夹杂着无尽的幽怨,都仿佛已经化为了实质。
只是他还没有提及出口,却见洪七公一改刚刚的和煦,露出一脸的严肃。
“林小子,其实这次从九宫观归来之际,我曾无意发现一群黑衣人的存在,结合刚刚离去那老道口中所言,我怀疑这九宫观的大火以及满观的人命,正是这群黑衣人所为。”
“哦,七公可还有别的发现?我在史弥远府上之时,也曾碰到一群人做黑衣蒙面打扮,只是当时为了避免打草惊蛇,这才没有出手试探。”
林志北不由眉头紧锁,此时也是熄了离去的打算。
洪七公见他模样,便觉他也不曾知晓,不由提议道:
“其实志北若有疑惑,不妨问问你那龙虎山的三叔,说不定他会知道一些。”
“嗯,七公说的在理,小子多谢七公指点。”
林志北闻言又是一礼,洪七公不喜礼节,忙挥手让他作罢,遂又招手唤来郭靖。
“靖儿,降龙十八掌你已学全,为师也好久没有考较你的进步,你且一招一式,就在这屋里慢慢打出与我看看。”
“是!”
郭靖言简意赅,闻言后便脱下外袍,也不多想就在屋里比划了起来。
偷看他家演练武学,本是江湖大忌。林志北想要提出告辞,无奈洪七公百般不允,这才留了下来。
待望去时,只见郭靖已经摆开了驾驶,其左腿微屈,右臂内弯,右掌划了个圆圈,呼的一声,向外推出。一时间,屋内狂风大作,掌力当真霸道刚猛。
可就在郭靖还未使出第二掌时,一旁的洪七公已经开口说道:
“亢龙有悔,盈不可久,有余不尽。精要不在于亢字,而在于悔字。有攻也有拉,攻出去十分,拉回来就得二十分。……正如人生百态,不能一味亢进,万事皆知进退,固然要进,但亦要找好退路,否则凶险将至……经脉真气通手足,刚到尽头反为悔……”
洪七公这边堪堪说完,郭靖才好似反应过来。只见他身子又猛地一纵跃起,双掌在空中交错连拍,如飞龙翔空,气势磅礴。待落地时,却如金雁无声无息。
而当他打完这招,洪七公又在一旁侃侃而谈。
“哈哈,靖儿这招飞天在天,可是掺杂了全真的金雁功,当真更加玄妙了。真真师父领进门,修行靠各人。正所谓飞天在天,利见于人。由上势下,居高下击。飞龙借有德者而扬名,气走督脉行手阳明大肠经,跃至半空膝弯曲,提气丹田真气升,肌骨散去存玉枕,居高下击取敌首。……”
林志北刚开始只当对方有意留下自己,权为指点之意。可见他们在一旁演练讲解之时,哪还不知对方之意。
当即他便是站起身来,欲要离去。
“七公好意,小子心领。可这降龙十八掌乃丐帮不传之秘……”
只是林志北话未说完,便被洪七公将其打断。
“林小子,我观你武功路数之博,当为此世之罕见,全真、龙虎、神霄、紫阳,隐约还见桃花岛痕迹,莫不是我这掌法稀松,入不得你的法眼乎?”
“七公莫要折煞小子,降龙十八掌乃当世掌法第一,岂能入不了小子法眼。只是……”
“没有只是,你且坐下便是。靖儿,继续下一招……”
直到夜色已深,降龙十八掌也是尽数传授完毕,林志北这才被赶将出门,丝毫不留“情面。”
……
“林小子天赋异禀,又有大毅力大决心,将来必成大器。只可惜全真、龙虎野心,终将会害了他。唉!”
洪七公一声长叹,面色不由一黯。黄蓉虽很是不满林志北昨夜之举,但见师父关切对方,也只能暂时放下心中之芥蒂,上前安慰道:
“七公,您也别太担心他了,他人可精了。再说龙虎和全真都把他当成了宝贝疙瘩,又岂会误了他。”
洪七公闻言,也觉有理,这才放宽了心。可还没等他缓过神来,黄蓉又继续开口了,不过这次由宽慰变成了抱怨。
“七公,不过您老人家是当真偏心,当初我可是天天好酒好菜招待您,您才肯教郭大哥一招半式。现在某人一句话不说,您都把压箱底的本事全教给了他。哼,简直太偏心了,蓉儿都不想理你了。”
“哈哈……咳咳咳咳!”
黄蓉一句话,差点没把洪七公给笑岔了气。
“你这丫头,你要真想学、用心学。老叫花子这里,还有一门压箱底的打狗棒法,索性就只教你一人如何。”
“哼,别人是龙,到我这就成狗了,我不学,太难听了。”
“咳咳…咳咳咳,你这丫头是要气死我是吧!今日不学也得学。”
凤箫声动,玉壶光转,梦觅一夜鱼龙舞。
夜色渐深,人潮渐散,繁华过后终成空。
月光如银,洒在人间,泛起淡淡心彷徨。
独立江畔,凝望河山,心中思绪当万千。
天色泛白,一叶扁舟,当度人间不值客。
“咳……咳咳。”
一叶扁舟,一人持竿,一人伺候,一壶老酒,一位老者,独饮江山。
“坏七公,你的伤还没好,非要逞什么英雄,丐帮大会有这么重要吗?”
丐帮大会在即,等把降龙十八掌传授给林志北后,洪七公也没招呼,便连夜带着两个徒弟渡江而去。
“喂,郭大哥,你到底会不会划船,船头都飘到哪去了。”
“哦!”
“哦什么哦,逛花船时,怎么不见你哦了。七公你也别笑,买马车的银两都没有,还学别人去逛花船。……小林子,呜呜呜,姐姐错怪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