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圣师侄是否有话要说,但说无妨便是。纵使是你师父那老小子骂我之言,亦无不可。”
关显圣吞吞吐吐好半天,终似是下了决定一般。
“回师伯的话,此事与我师父并无半分关联。只是近日里朝堂局势颇显诡异,自史弥远被处死后,往昔依附于他的那些大臣们,竟然变得更加团结,如铁板一块,令当今官家束手无策。这几日,官家多次颁布新的政令,都遭到这些大臣的联合抵制。
更奇怪的是,起初官家以纯孝为由,拒绝了师父关于处置后宫何妖妇的建议。然而,那些以妖妇马首是瞻的大臣们,却反过来倒打一耙,终才逼迫得官家,将那妖妇打入冷宫。他们的所作所为,让人难以捉摸。”
张庆安听后,眉头紧锁,若有所思。
他自小便被选入宫中,作为孝宗身边的随身道童,他当然是深知这朝堂内的复杂。
大臣们抱团,他也不以为意。毕竟都是为了明哲保身,下面附庸的人怕清洗,偶尔抱团取暖联合一起也很正常。只是让他不明白的是,这些人弑主自保到底有何意义?
难不成这些人当中,有远超史弥远野心之辈,若是没有,又岂能让这些人团结一起。毕竟,树倒猢狲散,乃是亘古不变的道理。若不然,又何必擒贼先擒王呢?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张庆安一时摸不着脑袋,索性也是懒得搭理。反正习惯使然,这赵家江山一向皆是如此。
“显圣师侄,朝堂之中若与道门无关,也无须多理。不过我这边倒有些许要事,需要耐烦你那师父。”
张庆安说完,从自己的袍兜中掏出两封书信来,直接交予了关显圣手上。
一封洁白的信封上,书写吾之亲弟上清元祯亲启。
而另外一封,却是一纸泛黄的信封。其上只用毛笔勾出简陋的三座山峰,其上只书写了两个大字……敕令。
三山符令……
关显圣低首恭敬接过,可只一眼,当即双腿一软,便欲要执弟子之礼。岂料一柄拂尘而至,只在他手腕一搭,任凭他如何去使力,终也是拜不下去。
“行了,莫要多礼了,你也早点回去吧!”
关显圣直起身来,眼神中满是郑重。他紧握着那两封书信,仿佛手中握着的是无比珍贵的宝物。其一番小心翼翼地将书信收入怀中后,又向张庆安深深一躬。
“弟子遵命,定不辱使命。”
说完便是转身就走,步伐却是异常的坚定和稳重。
“三叔,事情都解决了没有?”
看到对方远去,林志北也是走上前来询问道。
听到对方询问,张庆安摇了摇头,只笑着将书信递了过去。
林志北见状,忙伸手接了过来。
林志北的目光在书信上缓缓移动,每一个字都仿佛深深地印入他的眼中。他的表情时而凝重,时而思索,仿佛要从这简短的文字中解读出无尽的深意。书信内容虽只短短百余字,可林志北却是看了将近一盏茶的时间。
良久…
“呵呵,看来那个小皇帝有意拉拢咱们龙虎,只是心冷了,可未必再能捂热了。”
林志北话音才刚落下,张庆安便是一道冷哼声传来。
“连杀个老妖妇都磨磨蹭蹭的,还有脸封我龙虎总管天下之道门,哼,我龙虎可没这么大的脸去接。”
张庆安说完,好似想到什么,又拉过林志北缓缓说道:
“对了,你们留在临安城内的那些玩意儿,我已经让他们师徒和予曦去处理了。后续若是你们要是嫌麻烦的话,就让予曦帮你们打理吧,至于这个你嘴中的回扣,你就看着给她吧,权当她以后的嫁妆。”
“哈哈,一切三叔安排便是。”
林志北不禁哑然失笑,心想对方办事果然地道。
只待一番寒暄后,他的目光不由就是看向了临安城的方向,其心中早已是翻腾了起来。
呵呵,这赵家的朝堂,以后可就好玩了,只不过还剩下一些漏网之鱼,看来今晚得再偷偷去那临安一行了。
“志北,莫要发呆了,我又想起一治疗癫病之法,快快随我一起同去。”
“哦,那我去帮三叔拿药箱。”
“莫要去拿了,今天不用药治,咱得做回老本行,招魂。”
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