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空空如也的后堂墙上,马钰恨不得当场就撞死在此。
可待一想画像此时还在对方手中,不由又是催促起来。
孙不二见他如此执拗,也就由了他的意思,忙又重新将他搀扶向着观外而去。
等马钰他们刚走出了丹阳殿时,只见门口除却一个扫地的老道外,其余弟子皆是一个都不见时,当场心中便是一怔。
待一打听清楚,马钰顿时只觉心如死灰。
“孽障啊!郝大通看你收的好徒弟……”
只可惜郝大通此时人在华山,终究还是没有听到自家大师兄,对自己所发的肺腑之言了。
“师妹,快…咱们快点,万不能让恩师蒙羞。”
话音落下,不用孙不二搀扶,已是挪动了脚步。虽踉踉跄跄,终究是自己走了起来。
孙不二双眼不由一亮,其不动声色的来到了他的身边,立马搀住了他的一只胳膊,就带着他一起朝着禁地的方向而去。
两人刚开始出观之时,还有点步履蹒跚模样,可越到后面,其脚步已是快了不知多少了。
只是马钰心急,哪里顾得上这些,他只恨自己现在身体虚弱,全然不像他以往的脚步迅疾。
而这一切全都落在了孙不二的眼中,不禁就让他对林志北更加刮目相看了起来。
“还是这皮猴子鬼点子多。”
纵使孙不二现在回想这个小子当初之举时,还不免觉得自己的老脸又是一热。那画面更是让他历历在目,记忆犹新。
“孙师叔,你可知大师伯除了真一师兄外,心中最为记挂何人吗?”
只一问,孙不二当时就是红了脸,好半晌都没有出声。
可待看到对面那小子促狭的目光时,好悬没忍住一口浓痰粹死他。
如此倒也罢了,谁知这小子接下来的话,让她更是恨不得当即就是拔出了宝剑。
“哦,我想起来了,孙师叔当初说大师伯的脾气之时,就说过大师伯为了拜入祖师门下,连孙师叔您都不要了……哪这么说来,祖师爷在咱大师伯的心中,当是一等一的重要。”
此时林志北也好像察觉到了什么似的,眼神马上就是一变,甚至还装出一副惋惜的神色来。
“唔,言来言去,大师伯昔时出家,盖因心中之道也,虽有壮我全真之门楣,终亦为己耳。然孙师叔则异焉,孙师叔之道,更类大道也,非但送终大师伯之双亲,亦坚信大师伯之道,与之共逐此道。纵孟姜女复生,较于孙师叔,亦差其孝道。嗟!如此伟女子,诚世间罕有哉!”
好家伙,死人活人都靠一张嘴。
孙不二原本已经拔出剑鞘的宝剑,早就不知道扔去了哪里。其双眼润湿,心中更是高呼,唯此子最懂我啊!
马丹阳,你这一生算是活到了狗的身上了,老娘学道哪里去不得,非得从山东路跑到陕西路吗?
“孩子,我看你今日定是有事,你有话就直说吧,师叔能帮忙的绝对尽其所能。”
“我记得大师伯后堂的那幅重阳祖师画像,好像是祖师在世时亲笔所画吧?志北这次没有别的要求,只求这幅画像。”
林志北见目的快要达到,索性直接开口说道。
孙不二闻言一怔,那可是自家……师兄的宝贝啊!
“志北要那画像做甚?”
林志北狡黠一笑,随即一五一十将自己的计划道了出来。
可是孙不二听后,明显又犹豫了起来。
“志北,如此倒也是个办法,可我…我就怕会不会刺激过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