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金国名义上虽说还在,但亦形同已亡,我等当务之急是稳定局势,而后再徐徐图之。若那杨康不去坐那位置,其不出一月,整个北地必将再起刀兵,到时候这北地归属,又岂是我们再来做主,想如此大好局面,岂不是白白失手送人了……”
“更何况,那北方草原的铁木真早就蠢蠢欲动,若不集中政权,谈何去抵挡那草原铁骑,难道七公还真寄托那南方的赵宋,真敢与之异族对弈否?……”
洪七公闻言眉头也是慢慢的舒展了开来,不由也是陷入了沉思之中。直至良久过后,这才点了点头道:
“你之所言亦是有理,但…但此事……”
“既然有理,七公何不能理解一二。”林志北道。
洪七公久久无语,更没好气的看了林志北一眼。
“你这小子,倒是上心上意,莫不是对方许你什么好处了。”
“哈哈,好处?七公你也太小看人了吧?君不见,这万丈高楼的根基,可还是小道一块块垒加起来的。”
“呃……”
洪七公不由一愣,也不知是酒水的刺激还是臊的,胖黑的老脸似乎更红了几分。
可是林志北就似视若无睹一般,又在继续添油加醋。
“七公,自打我们进入中都城内,想必您老人家也定当与那南方的赵宋有过联络吧,可你见他们有过一丝一毫,过来收复北地的心思吗?士卒?使臣?此时都在哪里?……”
“唉……”
洪七公一声长叹发出,在这破庙里久久荡漾徘徊。
“罢了罢了,你且先回去吧,以前的约定,就当我老叫花子从未有提过吧!。”
林志北心中一喜,当即便是躬身行了一礼。
“哈哈,多谢七公体谅。七公大义,日月可鉴。”
说罢,林志北又是行了一礼。
“你这个小子……”
洪七公伸手指了指对方,又无奈地叹息了一声。
“唉!…看在这美酒的份上,我且先不与他计较,但他若日后有什么不当之举,我可不会坐视不管的。想这戒备森严的金国皇宫,对于你我来说,亦是如履平地之事。”
林志北赶忙拱手陪笑道:
“哈哈,晚辈一定将您的话转达给杨康师兄的。”
洪七公摆了摆手,“行了,你也别在这啰嗦了,我可要好好品尝这美酒了。”
林志北笑着应了一声,又一番寒暄后便就告辞离去。
直至离去的背影已经彻底消失在这破庙之中后,洪七公才仰头继续灌了一大口酒,复又喃喃自语道:
“这天下,怕是又要不太平喽。”
林志北离开破庙后,心情也是轻松了许多。他亦快步向皇宫走去,准备如将洪七公的态度告诉了杨康,可是才走到皇宫门口,却见迎面碰上一道急行匆匆的身影。
“咦,郭师弟……”
郭靖只顾低着头,似有心事正快步地从皇宫里面走了出来,直至林志北开口提醒,这才反应了过来。
“郭靖见…见过林师兄。”
郭靖这才刚一抬头,林志北便是瞧见端倪,只见他那原来坚毅的脸上,已是挂满了哀伤,一双滚圆的眼睛里更是通红,似是刚刚哭过似的。
林志北不由好奇地问道:“郭师弟,如此匆忙出宫,到底所为何事?看你模样,难不成又与杨师兄起了争执?”
郭靖闻言茫然的点了点头,随即又连忙摆头。
“林师兄,我没与二弟起争执,…只是我娘她病重,我特地进宫辞行的。”
林志北心中一惊,原着中也并没有听过李萍病重啊!再说郭靖身在中都,又是如何得知自己母亲病重的消息。
“师弟,郭伯母几时得的重病,你又如何知晓的?”
“是大汗派人来通知我的,说是病重都快半月有余了。”
“铁木真?”
若是来往的商贩,或者是丐帮弟子带来的消息,林志北顶多只会感到疑惑,可当这“大汗”两字一出现,他不由得心头就是立即一紧。
在别人的口中,铁木真或许仅仅是草原上的一位霸主罢了。
唯有林志北心里最为清楚,其华夏上下五千年,他到底是何等的出彩,又是何等的惊才绝艳。
一代天骄,可不仅仅只是伟人口中的只识弯弓射大雕。
而正所谓防人之心不可无,郭靖为人一向憨厚老实,想来绝不会拿他母亲的病情来开玩笑。可这架不住铁木真奸猾无比,会去拿郭靖母亲一事大做文章啊!
而且从对方能够轻易知晓郭靖的行踪,这点就可以看出,对方其实一直都有留意这边的一举一动,故而他从这里就可以猜出几分,郭靖母亲病重之事,里面定有藏着看不见的猫腻。
“郭师弟,你母亲重病一事甚是蹊跷,你先莫着急,要不我同你一起回那蒙古,看看郭伯母的情况究竟如何。”
林志北赶紧拍了拍郭靖的肩膀,以示安慰。
可郭靖这边,却是颇为坚定的摇了摇头,一脸颓废的说道:
“林师兄,大汗亲自派人过来通知,那我娘病重这事,定是不会有假。再说了师兄你公务繁忙,我怎能轻易麻烦……”
然他话还没说完,便被林志北出言打断。
“郭师弟,你口口声声说是铁木真派人过来通知,那送信之人现又在何处?可否容我去见见对方?”
郭靖也不知道林志北为何会如此发问,他虽说是个汉人,可从小就在大汗的部落里面长大,更是常随拖雷华筝出入大汗的王帐,又岂会不识大汗身边之人。
不过林志北发问,他还是据实的回答了。
“呃…还在我家里啊!”
“在你府上那就好办,你且在这里等我一会,我去宫中办完事马上就来。”
林志北说完,由不得他再去言语推辞,便就转身朝着宫中急行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