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世界上没有永恒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不是吗?”幽斯余笑了笑,说道,“而且夜天麟带给我们的压力实在是太大了,他一日不死,我就感觉头上压着一座大山,对我幽家来说,除掉他百利而无一害,何乐而不为啊?”
“此话有理。”夜天策点头笑道,“夜天麟一日不死,我们就永远没有崭露头角的机会,世人也只会认他和那丹青墨泽为天骄,可惜丹青墨泽行踪不定,否则将其一并解决,就轮到我们来一展宏图了!”
“既然斯余愿意配合,那么就按照天策的计划进行吧!”夜罗堂笑着说道。
“我觉得,光是解决四个嫡系继承者不足以解决问题。”夜天策身旁的夜绝忽然开口,另外三人皆是将目光投向他。
“小绝,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夜罗堂双眸一眯,淡淡道。
“斩草要除根,做事要做绝。”夜绝一脸笑意,看起来人畜无害,但他说的话却是丝毫不与他的年龄相符,“把我那几个堂兄堂弟顺便解决了吧!”
此话一出,三个成年人都是有些惊愕地看着夜绝,很难想象,这些话会从一个不过十岁的孩子嘴中说出。
“哦,夜玖就先留着吧!”夜绝脸上带着微笑,仿佛自己说的不过是些微不足道的小事,“我不怎么喜欢占天碑的预言,我在想一个被废了的隐龙,还能不能把我这天龙拉下王座?”
夜绝独自嘀咕的时候,一旁的夜天策用一种陌生的目光看着自己的儿子,不知为何,他对自己的儿子竟是产生了一丝恐惧。
幽斯余仔细打量着这个孩子,嘴角暗中掀起一丝诡异的弧度。
夜罗堂也是嘴角上扬,双眸微眯,不知在想些什么。
而面对骤然安静的氛围,夜绝丝毫没有紧张,而是微微一笑,问道:“罗堂长老,您的意下如何?”
“我们长老堂总不能派孩子去诛邪渊吧?”夜罗堂摇了摇头,说道。
“那就伪造其他事故呗。”夜绝淡淡道,“我记得夜宇和夜幻他们要去幽域的诡岭历练对吧?嫁祸给诡岭的诡猿不就行了?”
“还有夜焱和夜巳,最近夜元池正好处于暴动期,以往死于其中的族人并不在少数,更何况他们二人不过化元境修为,‘意外’惨死并不奇怪。”
“至于夜玖,可以趁恒云长老处理夜元池时偷偷带走,毕竟短时间内有那么多的嫡系继承者消失或死亡,饶是恒云长老也忙不过来吧?”
听完夜绝说的话,夜天策顿时感到有些毛骨悚然,如此风轻云淡地说着残害自己堂兄弟的计划,他真的只是个十岁小孩吗?
夜罗堂与幽斯余看着眼前的少年,都是微微颔首,前者笑道:“不愧是天龙命格的拥有者,只是你这么平淡地算计自己的堂兄弟,是不是不太好啊?”
“您是天麟叔的启蒙老师,斯余叔是天麟叔的朋友,我父亲是天麟叔的亲哥哥,你们不照样在这里商量如何解决天麟叔?”夜绝面色平淡,“在利益面前,亲情、友情和师生情都是那么的微不足道,不是吗?”
一旁的夜玖听到这里,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双眸此刻染上一抹深邃的颜色,那种颜色好似夜空,漆黑中泛着暗紫光芒,有着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感觉。
夜玖此时的表情有些复杂,既有知道当年发生之事的惊愕与愤怒,也有无法阻止事情发生的悲哀与无奈,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最终衍变为歇斯底里的狂笑。
“哈哈哈哈…”夜玖仰天大笑,泪水溢出眼眶,顺着脸颊滑落。
夜天策是他父亲的亲哥哥,却因为家主之位而要致其于死地。
夜罗堂算是他父亲的老师,却因为忌惮后者的天赋以及对权力的渴望而协助夜天策谋害后者。
幽斯余是他父亲的朋友,却因为嫉妒后者的天赋与名声,而参与陷害自己朋友。
这就是这个世界的丑恶吗?为了利益,可以舍弃亲人,可以舍弃弟子,可以舍弃朋友。
夜玖的笑声逐渐停止,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直至变成毫无表情的漠然。
似是察觉到夜玖情绪的变化,四周场景再度变换,浓郁的血腥气息弥漫开来。
夜玖抬起头,无数光幕将他包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