芊若浑身一颤，赶忙道：“父皇，您看我干什么？莫非以为是我下的毒？我带来的糕点，父皇不是也吃了吗？我自己也吃了呀！那栗子糕是国公夫人给凌王妃的，她才最有嫌疑！”

此言确实有理。

跌坐在地的顾张氏，吓出了一身的冷汗，慌张摆手：“不是我不是我！”

慌张之际，眼珠子一转，抬手指向顾卿尘：“是她，是她给碧琴下的毒！她与碧琴一向不合，一定是她！”

顾卿尘只觉得十分可笑，轻哼了声：“顾夫人，你怕是记性不太好。今日从头到尾，我可都没碰过这栗子糕，怎么能说是我呢？”

顾张氏怒道：“不是你还能是谁？碧琴对我那般孝顺，我怎么可能下毒害她？”

此时轩辕绝冷眸微抬，起身朝顾卿尘走去，将顾卿尘护在身后。

冷冷瞥向顾张氏，眸光寒若冰锋：“顾夫人，你是不可能给顾碧琴下毒，可若本王没记错的话，你起初，是想将这糕点送给尘儿的吧？你想杀的不是顾碧琴，而是尘儿！”

顾张氏浑身发颤，不敢与轩辕绝对视：“我，我没有！”

“你没有？”轩辕绝的语声低沉冷肃，高大的身形挡在顾卿尘身前：“几个月前尘儿与松竹前辈观山赏雪，松竹前辈在山上茶棚杀了你那横行霸道的兄长和侄儿，你一直怀恨在心。”

“但你无法找松竹前辈报仇。恐怕，是把账都记在尘儿头上了吧？”

说话间，微微侧身，宠溺的抚上顾卿尘的脸颊：“只怪我家尘儿太过善良可欺，国公夫人竟然欺负到尘儿头上。”

再度看向顾张氏，眸光倍加寒冽：“可尘儿如今是本王的王妃，敢欺负本王的王妃，你可是没将本王放在眼里？”

顾张氏浑身抖如筛糠：“我，我……”

如此清晰的思路，只差把事实摆在众人面前了。

皇帝大怒，指着顾张氏：“国公夫人，你还有何话说！”

顾张氏还能有什么话说？她怎么说得过轩辕绝？

眼见死到临头，顾张氏眼珠子一转，忽而抬手指着顾碧琴：“不，不是我要给璟王妃下毒的。是顾碧琴，毒药是她给我的，也是她让我把毒放在璟王妃的吃食之中！”

此时御医已经为顾碧琴施过针。毒性缓解，但腹中胎儿现出流产迹象，流血不止，痛苦不堪。

听见顾张氏把她供出来，顾碧琴心惊胆战，慌了神色。

强忍剧痛，开口否认道：“你别胡说八道！若是我让你下毒，我又岂会吃下有毒的糕点？我怀着身孕，便是自己不要命了，又岂会置腹中骨肉的死活于不顾？”

皇帝点了点头，觉得很有道理。

顾张氏绝望了。

此时才明白过来，她这是被顾碧琴给利用了呀！

她如何能想到，顾碧琴平日里对她孝顺恭维、讨好巴结，生死攸关之际，竟会毫不犹豫的把她推出去当替死鬼？

但她毕竟是镇国公夫人。镇国公对北冀可谓是尽心尽力、劳苦功高。皇帝想处置她，还得看看镇国公的颜面。

正如顾张氏所想。皇帝此时将注意力转向了镇国公，严肃的问了句：“顾衍，你觉得，此事该如何处置？”

顾张氏将希冀的目光看向镇国公，那是她的夫君，她的保命符啊！只要镇国公替她说句话，求个情，她就不用死了。

可皇帝这语中，带着道不出的威慑力。

顾衍伴君多年，最擅察言观色。此时听着皇帝的语气，已经了解皇帝心中所想。

此事的涉事者，一个是他的女儿，一个是他的妻子。伴君如伴虎，他夹在其中，自身难保，哪儿还顾得上顾张氏？

于是对皇帝跪地抱拳：“皇上，顾张氏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罪该万死，任凭皇上处置。”

那一脸的无情，仿佛顾张氏只是个陌生人一般。

皇帝满意的点了点头：“好！”

随即抬眸下令：“来啊！顾张氏胆敢谋害璟王妃，拉出去，杖毙！”

杖毙！

顾张氏脑子里“嗡”得一声，瞬间一片空白。

回过神时，已经被龙卫拉扯着拖向殿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