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郊,山中道观。
一尊道法至尊神像立在殿中,神像高有十几尺,直通到殿顶,一手持萧,一手持剑,面容俊朗严肃,英姿勃发,威武不凡。
国师背对着神像坐在殿内蒲团上,面前几个穿着道袍的小徒弟背对着殿门与国师面对面盘坐。这道观乃是国师早年间建起,自他到京都担任国师起,便由他这几个小徒弟打理。
此时国师正是一脸的愤怒:“想当初本国师可是亲自登过初云山,见过初云山上神道法至尊,得过道法至尊的神力点拨。区区一个河神算什么,便是天神,本国师也是想见就见!”
“昨日那几个人实在太过无礼,特别是那个女的,竟然要把本国师扔到河里去见河神,简直无知的可笑!别说本国师不想见河神,就算想见,也该是那河神出来见本国师!”
“本国师只是不愿与他们一般见识,才勉强应付他们几句。没想到他们就以为本国师怕了,还污蔑本国师欺骗百姓,简直岂有此理!”
“要是让本国师再看到那个女的,本国师定要把她大卸八块,丢河里喂鱼不可!”
面前几个道士之中较为年长的一人听得义愤填膺:“是是是,师父乃是咱们中锦的护国天师,是真正的神啊!那几个人不知天高地厚,没见识过师父的神通广大,竟然就随便胡编滥造,污蔑师父。”
“等咱们见到他们,也不能轻饶了他们。”
另外一个胖乎乎的道士说:“要我说,还等见到他们干什么,那要等到什么时候?咱们不如现在就去找他们算账,给他们点颜色瞧瞧,给师父出了这口气!”
“对!”一又矮又瘦的道士点头道:“师父,您说,那些人长什么样,住在何处,咱们现在就找他们去!”
那国师原本一脸的庄重愤怒,雪白的须发更衬得他仙风道骨,德高望重。
不过听了徒儿们这话,国师却是眼神躲闪,现出惧色。
他表面的威风气度,不过是装装样子。心知河神之事本就是他骗人的,若是徒弟们真的找到顾卿尘她们,漏了馅儿怎么办?这些徒弟还能听他的,还能甘心情愿帮他守着这道观吗?
况且顾卿尘那群人一看就不是好惹的,连当朝国师都敢打,来头定然不小。他都吃了一次亏,哪儿还敢再去招惹顾卿尘呢?
当下一阵心虚,不过在徒弟们面前,他仍是装作一派严肃高傲的气度。
抬手捋了捋白须,叹气说道:“算了算了,吾乃修道之人,将来羽化飞升位列仙班,这些俗尘之事不过过眼云烟,如今不过暂留凡界,何必与区区凡间小人一般见识?”
年长道士佩服的抱拳:“师父真是德高望重,豁然大度。”
胖乎乎的弟子道:“可是师父咽得下这口气,我却咽不下。他们如此污蔑师父,这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我这就去找他们算账,师父放心,这是徒儿所为,不会影响师父的修为。”
那国师心里暗喜,正要夸赞这个徒儿懂事。
忽见殿外,两道出尘绝世的身影缓步跨进了门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