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卿尘会意浅笑,抬手打了个响指。
响指一出,令狐隐立时掀开军帐的帘子走了进来,潇洒明媚的一笑:“医圣,有何吩咐?”
顾卿尘负手而立,神色清冷:“让阿煦和沈愧来一趟。记得,别让他们泄露了行踪。”
令狐隐对顾卿尘笑着眨了眨眼:“小狐狸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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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日后。
初秋时节,外面是烈日炎炎的艳阳天,御花园中百花齐放,乃是一年之中最为华丽的盛景。
不过此时的皇宫,虽然仍是富丽堂皇,庄重威严,却再也不似昔日那般欢声笑语,充满活力。
宫内四处都是身着铠甲的带刀士兵,排着队列,每隔不远便立着一人,肃穆守卫。有的排成行,不停游走在皇宫之中,行走时铠甲拍打作响,那声音能化作恐惧,侵入听见之人心里去。
连端茶送水的宫人,都要在他们的押解之下,才能在宫里走动。
且推推搡搡,恶语相对。
皇帝寝宫之中,轩辕战舒服的侧卧在龙榻之上,慵懒的双眼半睁着看向被他牢牢绑在椅子上的皇帝:“父皇,玉玺到底在哪儿,您还是乖乖交出来吧!”
“反正事已至此,这玉玺早晚都是儿臣的,您又何必跟儿臣较劲,硬要给自己找罪受呢?”
椅子上的皇帝,身上的龙袍被鞭子打烂,横七竖八的布满血痕。虚弱的连头都抬不起来,却还是脊背挺直,带着属于君王的一身傲骨:“战儿,你当真丝毫不念及父子之情了吗?朕是你爹,是你亲生父亲啊!”
“呵,亲生父亲?”轩辕战冷笑了声,鹰眸倏然凌厉起来:“你现在才想起你是我的亲生父亲,难道忘了昔日是如何对我?除了那个废物之外,我才是你的嫡长子,这江山,这储君之位,明明应该是我的!”
因着心情激动,轩辕战自龙榻起身,大步行至皇帝面前:“你那般偏袒九弟,想要把这一切都给他。你有没有想过我,你把这些都给他了,我呢!”
“我连胳膊都被他给砍了,成了半个废人,你却从不曾怪罪于他。为什么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对的,而我不管做什么都是错的?”
伸手揪起皇帝的衣襟:“你把一切都给他,现在却让我念及父子之情?父皇,你当儿臣是傻瓜吗?”
皇帝看着轩辕战此时狰狞的嘴脸,难以相信面前这人,竟是他曾经那般宠爱的儿子。
“你是不是还以为,九弟会回来救你?”轩辕战松开皇帝的衣襟,再度开口,连唇角的弧度都狰狞起来:“我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不怕告诉你,我在九弟回来的路上布下了许多埋伏,那么多埋伏,总有一个能要了他的命。”
“就算他侥幸能逃过这些埋伏,他也要花费许多的时间。等他回来,父皇您已经躺在陵墓之中,与母后团聚了。”
说到此处,轩辕战好像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哦,对了,你是不是觉得九弟那般精明,一定会脱离大军悄悄潜回?可惜要让父皇失望了,我的人在沿途亲眼所见,九弟和陆无辞都在军中。以九弟那般颜容气质,我想没有人能假扮得出吧?”
想到这里,轩辕战神色得意:“没有了顾卿尘的九弟,早就是一具行尸走肉,比起从前要好对付多了。所以父皇,你还不肯交出玉玺吗?”
俯身,贴近皇帝耳边:“只要你乖乖交出玉玺,儿臣便给你个痛快的,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