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们开起了玩笑。
那位绛色夫人一脸苦笑,又多看了两眼黛玉,这才无奈道:“不是我不说,实在是这事关乎贵府表姑娘的名声,说出来恐怕不好听。”
王夫人一听,脸色都变了,当即对那夫人不虞道:“胡说,我们林姑娘有什么可影响名声的?看你平日挺好一个人,怎么能如此胡吣呢?”
旁边有人一看不好,赶紧劝说道:“她是喝多了酒,一时胡说,您可别……”
绛色夫人不高兴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她满嘴胡吣,以后人家不得说她大嘴巴吗?
当时便脸色一变,道:“怎么是我胡说,男子那边都传遍了,刚才薛家表少爷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林家妹妹在他面前,他都……”
她故意说到这里停住了,好像是因为花厅里还有许多未嫁的姑娘,有些话不能说出来污了她们的耳朵。
却也恰到好处地将话停留在让人遐想万千的地方。
果不其然,大家的目光唰的一下都转向了黛玉。
黛玉好整以暇,似笑非笑地看着大家,就像人家说的不是她,她也在等着听八卦一样。
王夫人的连青红紫轮换了变了好几道,心里已经暗暗乐开了花,脸上却是不能显露分毫的。
好容易控制着让自己看上去有些生气的样子,便问那夫人道:“刘夫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这种话,你可要小心点,除非你能拿得出凭据,不然我们家可是不依的。”
被称作刘夫人的那位摇头道:“我要凭据做什么,这种事情听听便扔了。是你们非要问我和丫头嘀咕什么,我才告诉大家前头有这么一个消息的,”
“您要是想要凭据,到前头男子那边找人一问不就行了吗?要是没有的话正好也给贵府表姑娘洗洗清白,免得平白无故被一群男人议论来议论去,总归是不好听。”
这话让谁听都是那么回事,本来就是非逼着人家说的,人家也是听前头传过来的,没毛病。
谁也不知道,这位刘夫人是王夫人的手帕交,还在闺中的时候就经常和王夫人薛姨妈她们在一起玩耍。
她早就听说了许多黛玉忤逆王夫人的事情,想替王夫人出一口气了。
今天这样的场合,即使黛玉什么都没有,她也准备弄点事来映射一下黛玉的。
没想到老天帮忙,竟然有了薛蟠醉酒论黛玉的事情。
刚才那些话是王夫人传给她的,她一听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除了薛蟠在前院大声谈论黛玉这回事,他还在大街上就和黛玉照了面呢。
听说还和另一个林姑娘吵嚷了两句,好像是薛蟠占谁便宜了。
这种事情除非传不出来,传出来的话受损的铁定是女子的名声。
没有人会说一个爷们不自爱的,人家最多能说的就是男人哪有不喜色的,女子要是个好的根本就不会在大庭广众下和男子打交道,更别说打交道之后还掀起帘子下车照面。
这样的举动在高门大户里被说不自重都不过分,何况还有那么多人看见薛蟠恨不得凑到林姑娘脸上的样子。
哪怕林姑娘是被纠缠的那一个,可是世间皆对男子宽容,名声受损的也不会是薛蟠,只能是林姑娘。
此时的花厅里,众夫人神色古怪,坐在黛玉身边的姑娘也悄悄的移开了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