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暚摇头,咽下果肉,把手里的剑举了举,“杀了!”
这话一出口,都不说话,这次都听清楚了,她说‘杀了’!
若是官商勾结欺上瞒下怎么办?她的答案是——杀了!
把老九给说愣了,什么跟什么就杀了,杀性怎么那么大?做生意不走门路,那生意能做吗?这其实一种透明的潜规则,结果你一个小丫头张口就说杀了。
老九就看老六,啥意思呀?我老九就是做生意出身的,你们这是要商人开刀呀!
嗣谒准确的接收了老九的眼神,他白眼一翻:你做生意出身?你姓啥叫啥彻底忘了是吧?
这边老九还没反应了,一收回视线,发现老爷子和老四的嘴角扬起,可见弘暚这熊孩子说到两人心坎上了。
咦咦咦!别是这小丫头这里一窜那里一窜,谁都不防备她。然后叫她听到了老爷子和老四私下说的话了吧。他干脆也不在大年下的说这么讨厌的事了,直接从老四怀里拎了弘暚,结果皇上还没说话呢,那怂狗蹭一下站起来了,感觉毛都竖起来,身子躬着,嘴里发出呜呜声,真要是抱走弘暚,敢扑过来咬他。
他没动,就见弘暚朝天狼摇了摇,狗子又放松的躺着去了,他看看狗子,看看弘暚,“可以呀!”
弘暚只笑,由着她九叔抱着,拎下去不知道叔侄俩嘀咕什么去了。
嗣谒跟老七凑到一块说话,结果一个不注意,老十用筷子蘸了酒给弘暚喂呢。
这有谱没谱呀!
嗣谒蹭的一下起来,直接把闺女给拎回来了,老九老十就没靠谱过。
老十委屈的,这不是我要喂的,是你闺女对着酒杯子流哈喇子!
行吧!解释了你也不信。
然后嗣谒就信了,这边跟十三说了几句话,叫人给弘暚端一杯热奶来,谁知道这丫头趁着他说话的空档,手摸着酒杯玩,玩着玩着呢,就又端起来继续玩。嗣谒也没注意,缺没想到这小丫头逮住机会就把杯子的酒给喝了。
十三还以为孩子是学着大人举杯喝酒,拿着空杯子玩的。可喝完了,他觉得不对!那脸上的表情也太真了,嘴唇还湿润润的,这要不是真喝了才见鬼了。
他又气又笑,“六哥……喝了……”
什么喝了?
哎呀!嗣谒瞪着他闺女,第一反应是跟后面的赵其山说,“不许告诉福晋。”
赵其山:“……”好的!但愿我不说,福晋就不知道吧。
嗣谒给孩子倒茶,十三赶紧给孩子塞一口凉菜,先去去嘴里的味儿,“怎么是个小馋猫,不叫你干什么,你非得试什么,是吧?”
这凉菜酸溜溜的吃进去,这丫头眼睛一亮:“香!”
嗯!酒和醋到肚子里回味起来,是香的,你连这个都知道了?
大年三十晚上,嗣谒啥也没干成,就看着孩子了。结果晚上回去的时候,孩子都睡沉了!
桐桐接过来,“睡了就叫送回来呗。怎么抱到现在?”
送回来更不放心。桐桐叫嗣谒先去梳洗,她亲自给孩子脱了,然后再用热水给擦了擦。她还怕这丫头到处窜吃了冷风,摸了摸脉搏,这一摸就觉得不对,马上看向奶嬷嬷,“这是喝酒了呀?”
嗣谒在里面听见了,这才道:“一个没看住,端着杯子有样儿学样儿,喝了一杯。”
酒宴的杯子是我准备的,杯子的大小我知道呀,“得有半两吧。”
没有!嗣谒坚决不认,“我就不敢喝,怎么可能斟酒给斟满了?最多半杯,真就一口。”
桐桐对着睡的五仰八叉的闺女能愁死,“这得是个什么性子的姑娘?”
好的从来不去学,宫里这么多女人,哪个不是老了还优雅的?她见天的能见到,怎么就不学学人家这好的呢?
她这些叔叔们但凡有点啥熊的地方,她只看一眼就会了。
将来弄一泼皮无赖似得姑娘可怎么办?
嗣谒从里面出来,倒是不担忧闺女长成泼皮无赖,他坐在桐桐边上,跟桐桐学今儿这丫头说‘杀了’的事,“这丫头是个心藏猛虎的!”
等着吧,她的成就不会比任何一个阿哥低的!
嗣谒有些自得,“我闺女一定是能在史册上留名的人物啊!”
那你的小娇娇呢?
嗣谒:“…………”能不提这一茬吗?但你要是非要提,那爷只能说,“这不是还有你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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