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他!这媳妇立马指责,说是用钱不自由,不给花一分钱,病了都叫硬扛,不给瞧病。
林雨桐的视线就落在她的头上,头油明晃晃的,还是桂花味儿的。炕头的柜子上,放着镜子梳子面脂。再看那炕,炕上有两床被子,并排放着两个枕头,都干干净净的,却又不像是才洗的。此时,再想想牛官那浑身脏兮兮的样儿,就不由的问了一句:“牛官夜里得喂牛吧,喂几次?”
“两次,得两次吧。”
胡说!牛不是早一顿,晚上七八点一顿吗?怎么夜里还得两次。
“牛官儿不跟你一屋住,对吧?”
“怎么不……”才要说反驳的话,可以对上林雨桐的眼睛,她把话收回来了,“就是……就是……他那怪脾气,跟牛亲,跟我不亲。那我能拦着他去住牛棚吗?”
林雨桐轻笑,盯着这媳妇又瞧了一眼,“嫂子用的什么胭脂,颜色怪好的。”
这媳妇赶紧捂了一下脸,干笑了一声,“哪有胭脂,就是炉子跟前做饭,给熏的。”
林雨桐走过去,盯着她的眼睛,“你知道……潘金莲是怎么死的吗?”
这女人面色大变,朝后退去,“你说啥呢……你就是林先生你也不能冤枉人。”
“我杀了那么多人,没一个是冤枉死的。”林雨桐的手挑起对方的下巴,然后‘嘘’了一声,“想脑袋掉地上?”
她不住的摇头,不想!一点也不想。
“你藏着的人呢?”林雨桐压低了声音,“人去哪了?”她朝炕上那并排的枕头看了一眼,意有所指。
这女人头上的汗都下来了,只得朝炕边的瓮看了一眼,然后一下子瘫坐在地上了。
瓮里是空的,什么也没放,把着边,一转,洞口就亮了出来,这里该是家里藏粮食的地方。
洞口有亮光露出来,里面点着灯呢。
里面传来轻轻的笑声,“林先生,你敢开qiang吗?”地窖的入口只容一个人上下,此时,一个陌生的少年嘴里被塞着东西,双手被绑在身后顶在了前面,“您要不怕死,您就进来……您进来我就打死这个牛蛋。您要开qiang,那对不住,牛蛋是我的肉盾,我保证你打不到我……所以,退开,叫我出去……”
行!出来吧!我退开。
“给我一辆车,我知道公署有车……”
可以!这就叫人去!巴哥此时刚到门外,林雨桐指了指那个瘫坐的女人,示意把这女人拉出去。
“已经开车去了,公署又不远,你听着动静,大冷天的车发动不容易,你听到车响,就自己出来吧。”
“林先生,再麻烦你把武器都扔下来……”
好!Qiang、匕首都扔下去了,“现在可以了吗?”
“林先生只一把qiang?”
“没人告诉你我杀人只靠qiang吧。”
巴哥把人送出去,靠在门边就没动地方。这个也不是什么大人物,蠢成这样。林三娘什么出身呀,你跟她废话这么多,还叫她给你扔东西。
扔吧!这会子有感觉了没?
有了……这人只觉得突然之间浑身的力气就跟抽干净了一样,想扣动扳机的劲儿都没有了。
咚咚两声,人摔倒了。
巴哥叫桐桐让开,他自己下去,把这俩人给弄出来了。
林雨桐给牛蛋喂了解药,这娃哇的一嗓子给哭出来了。
“赶紧出去吧,你娘等着你呢。”她给这孩子解开了绳索,直接给打发出去了。
等人出去了,这才把这个藏在牛官儿家不知道多久的男人拎出去。
丁三甲就站在羊肉馆门口,怔怔的看着被带走的人,手拿着切肉的刀,不住的在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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