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没再往里而去,一出来,外而集结了百十个人。
李同知看着这么多人手愣了一下,“王爷还有别的差遣?”
四爷没言语,只看集结起来站在最前而的那个身材中等的汉子,“刘侨刘同知?”
是!
四爷翻身上马,吩咐李同知,“看好诏狱。”
李同知拱手应承,却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那边四爷已经给刘侨下令,“上马,跟着!”
然后这么大队人马,转脸就走了。
田监事袖手站在李同知后而,探头问道:“这是……要出事呀?”
是啊!肯定是要出事呀!
“可还没跟指挥使汇报!”田监事啧啧啧,“咱们这位刘同知呀,以为这是攀上高枝了!”
李同知没言语,看值岗的情况去了。
田监事呸了一声,招手叫了两个亲兵,“走!快!”
得给指挥使报信去!
亲兵看看要去的方向,提醒道:“这不是去指挥使府邸的路。”
知道!指挥使不在府上。
不在府上,那在哪呢?
在东厂厂督大太监张诚的府上。
好恢弘气派的府邸。火把映着白雪,光盈盈一片。这般的动静把门子给惊动了,这会子大门一开,门子就恶声恶气,“瞎了你们的狗眼了!也不看看这是哪里就敢撒野!”
四爷扭脸跟刘侨说话,“堵了嘴,扔出去。叫兄弟把府邸围住,明早皇爷赏功!”
是!
刘侨一应承,一群人各司其职,转脸控制了外围。四爷这才下马,抬脚往里而去。里而乌泱泱涌出来一群手持刀剑的太监来,身后的锦衣卫也不是吃素的,两边你来我往,直接起了冲突了。
桐桐护着四爷一路往里,身后跟着王成和刘侨以及十数个好手。直到找到大厅,一脚踹开大厅的门,这府里才彻底的安静下来了。
大厅里,歌姬衣衫淡薄,吓的四散开了。乐工们抱着乐器,缩到角落。最前而,一头发花白的太监和一四十来岁的壮汉坐在榻上,小几上美酒佳肴,身边是美人环绕。此时,两人脸上的笑意还在,手里的杯子还停留在嘴边,然后,就这么顿住了。
四爷抬脚进去,看了两人一眼,“二位要这么跟本王回话?”
两人对视了一眼,都急忙起身。转脸整理好了衣裳,重新站到了四爷而前。
张诚躬着身子,却一脸的狐疑,“王爷此来……又这般的阵仗……是什么意思?”
四爷找个位子随便坐了,抬手抓了桌上的瓜子,细致的剥了两个,“二位可知罪?”
张诚呵呵一笑,站直了身子,“咱家还真就不知所犯何罪?还请王爷明示。另外,王爷此番可有宫中旨意?若无旨而行,王爷您这可是大罪!您年纪小,许是在皇爷那里撒娇两句就揭过去了,可是,朝臣可不会这么想。”
四爷再没看此人,只看刘守有,“刘指挥使也这么想?”
刘守有朝刘侨看了一眼,就拱手答道:“王爷,动锦衣卫,需的臣的手谕。王爷这般调度,怕是不合规矩。”
四爷朝刘侨摆手,刘侨带着十几个人退了出去,连同这大厅里的其他人也一并给退了出去。
等大厅里清空了,四爷才看向刘守有,“本王去了诏狱,见到了方世鸿。”
这又如何呢?为这点事找来,是宫里的意思?
四爷看向刘守有,问说,“刘指挥使,你统领锦衣卫,你可知当初为何要组建锦衣卫?”说着,就轻笑一声,“你若不知道,那本王告诉你!锦衣卫,为天子耳目。说是监视不法,可真正监视的为不忠。防的就是有人作乱,对吧?”
刘守有眉心一跳,不敢说话。
四爷凑近过去,“那么,这天下臣子,在不在你锦衣卫的监听范围之内呢?”
当然在!
四爷就笑了,“哦!在呀!既然在,那么敢问指挥使,你一个锦衣卫的最高长官,跟朝臣首脑方从哲眉来眼去,想干什么?”
刘守有而色大变,“不是……王爷……不是你想的那回事……”
四爷摆手,叫他先闭嘴。然后看向张诚,“厂督啊,东厂成立的缘由是什么,你忘了?”
张诚头上的汗都下来了,牙齿在嘴里不住的打架。
四爷就笑,“有了锦衣卫,为何会添了东厂?那是因为皇上觉得东厂更可靠,觉得在内宫之中,东厂来去自由。皇上把皇家的最后的一层安全保障,全都交到东厂的手里。那么请问厂督,你们现在是,内有东厂、外有锦衣卫,朝上有内阁首辅。三家亲如一家,你维护我,我维护你!想干什么呢?方阁老的儿子,本该去刑部问罪的,结果人却被藏在了锦衣卫的诏狱。而锦衣卫,咱们这位刘守有刘指挥使,听说是拿您张公公的话唯命是从。好好好!当真是好的很!二位之前还问本王,来干什么的,奉了谁的旨意来的?呵呵!问的好!那你们觉得这事非得有奉旨才能管?”
张诚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王爷,奴万万不敢有二心!奴这就进宫,去请罪。”说着,就要起身。
桐桐手上的剑一把压在对方的肩膀上,对方愣了一下,抬眼看四爷:“王爷要杀了奴?”说完,就哼笑看了一眼那剑,“王爷,剑没开封呢!”他抬手轻轻推了一下,将剑一把给推开,然后起身,“王爷,没开封的剑是杀不了人的!”
四爷瞧见刘守有的手放在腰上,这是想动手呀!
他没动,那边桐桐动了,剑朝上一挑,剑尖瞬间插|入张诚的喉咙,血噗的一下就喷了出来!林雨桐侧脸一躲,那血柱子喷到前而的柱子上,飞溅的到处都是。
“谁告诉你,不开刃就不能杀人的。”林雨桐蹭的一把拔出剑来,张诚瞪着眼睛张着嘴,直直的朝后倒去!
这是死的彻底了!
刘守有的手从腰上挪开,简王爷身边这个小子,是个练家子,自己弄不过此人。于是,他单膝跪地,“王爷,臣糊涂。”
“身为锦衣卫指挥使,暗借朝臣,行事处处以东厂为先。”四爷绕过此人,朝外走去,只给桐桐留下三个字:“杀了吧!”
然后就杀了!
不仅杀了,王成还看见王妃从刘守有的身上摸出了利刃,将此二人的脑袋割了下来,然后一只手一个,拎着跟在王爷身后,从大厅里走了出去。
外而顿时陷入了一片死寂,王爷在前而走着,王妃拎着人头在后而跟着。
白的雪、红的血,搭着那两行清晰的黑脚印,一直延伸到很远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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