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双修是最好的。若是不愿意，那就只能一次性把内丹剖出来。徒弟的内丹不就是属于师父的吗？”

画面暗下来，师父的话却在耳边不断重复。

小全不敢相信心中形象高大的师父对自己和师兄竟然是这样的打算。

可是师父和忘之喝酒那晚，的确是这一身长袍，留影珠不会作假……

这段时间在人界游学，他不是没了解到人类的师徒关系是怎么回事。翻出以前的记忆，小全发觉师父在过去的十年粗略教过自己在灵峰生活的常识，但从没有教过真正和修仙和炼丹有关的内容。

“为什么……”他艰难开口。为什么师父是这样的？为什么要帮助他看到真相？……忘之怎么对自己这么好，他更内疚了。

为什么呢？时忘之想，也许是看不到委屈值上升会让人大胆起来，也许是觉得永远瞒下去不如早早让对方有足够的防备。对方是杀星兽不眨眼的穆丞，是撑起万人演唱会的宓言，好像应该对他多一些信心？

“我听到的时候也很震惊，所以赶紧用了留影珠……之前我想着等到时机成熟再和你说，可这样显得不信任你的接受能力。小全，既然你师父那么想，你就要变强大，不让他有和你双修或者夺你内丹的机会。”

说完，时忘之轻轻叹了口气，让对方自己消化。

也因为这样，小全第一次违背师父指令，放弃写监视日记，过了游魂似的两天。

X

到达青阳城的第五天，十个学员被忘之老师带到这里最繁华的地方——城中心的商业街。

各种店铺林立，琳琅满目的商品让学员们看得目不暇接。

时忘之：“你们可以自由选择感兴趣的店铺进去，不要小看逛街吃喝这些娱乐活动，都是了解当地文化的好角度。”

每个妖怪手里都被塞下一袋铜钱和碎银，不禁疑惑道：“你不陪我们一起吗？”

“现在的你们和半个月前不一样，已经不再是新手，我对你们很放心，所以可以适当自由活动，不过至少要两妖一组，遇到困难用传音铃。每天晚上还是要一起吃饭交流。”

换言之，就是半放养。一群几百岁的、稍微见识过社会黑暗的妖，怎么样也不至于被拐跑。

“好诶！”学员们开开心心答应，有的准备去打卡茶楼，有的想再去书店买话本，有的一心要去买衣服帽子，很快分好组。

小全留在原地，和时忘之目光对上，小心翼翼地问：“我可以和你一起吗？”

时忘之本想拒绝，但是对方忽闪忽闪的大眼睛实在是太有杀伤力。

小狗虽然是坚强小狗，但过去几日应该蛮不好过的。

他只得说：“我要去做的事情很无聊，你……想要一起也可以，但是等会不能随意出声。”

“好的！”小全肉眼可见地精神起来。

时忘之边走边说：“我准备去青阳城的修仙者协会看看。”

“去找人类修仙者？”小全惊讶得差点舌头打结，“那那那不是说人类修仙者很厉害的可以一眼识破我们还能把我们杀掉？”

……所以说话本害妖。

时忘之耐心解释道：“那是修为高的。呐，鹤鸣馆里、在我们隔壁房里长住的就是一位修仙者，叫肖无维。我前两天和他搭上话，说我也是修仙者，想在这里换些灵器秘籍。他挺热情的，你不用担心，我们的内丹在他们眼里就是修仙者的内丹。”

原来前两天忘之去的隔壁包厢里是认识了修士！ 小全的敬佩又多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