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腹部传来一阵剧痛,比刚刚两个男人更大的力将他踹翻了个个儿,然后死死地踩住了他。
他喉间溢出一丝痛苦的呻吟。
他努力地睁开已经肿成一条缝的眼睛,看向那个个子高大,在光线中有些失真的男人。
“你...是...谁...”地上的男人艰难地问道。
“呵。”季星阑冷笑一声,似淬了极凉的冷意,他甚至感觉这份冷意比刚刚让他生不如死的冰窖更甚,“你说我是谁?”
季星阑蹲下了身,让地上的人能够更近地看到他,但是放在那人身上的脚却没有拿开,反而因为蹲下的动作,加了几分力道。
这下,地上的人连闷吭声都发不出来了。
只听到那个像淬了冰的声音更近了些:“景大勇,你好好看看,我是谁?”
地上的景大勇恍惚了一下,心里一动。
这人认识他?
他已经很久没有听到有人叫他的名字了。
他不知道是谁把他扔到了这个“人间地狱”的。
明明他好好地走在回家的路上,突然被几个人捉到了一辆车上。
他本来以为是之前他欠高利贷的人。
但是,之前的旧债明明不久前已经还清了。他现在手里的钱还足够他挥霍好久呢。
他有些发懵,还带着对未知的恐慌。
他在车上就被封住了口,任他如何挣扎都无法解脱,直接连夜被带到了这个地方。
在这半年中,他绞尽脑汁地想逃离这个地方,但是每次都失败,甚至都没出过这个村子。
这个煤厂的任何一个人,哪怕是食堂的师傅都能轻易将他制住。
被捉回来之后,等待他的只有更严酷的奴役和惩罚。
这里的人很谨慎,为了最大程度地避免被外边认识他的人找到他,所以自从他被人强制性地送到这个煤厂,就被这里的人编上了号。
这里的人不见得都知道他的名字,每次都是以编号被称呼。
久而久之,他都要忘记景大勇这个名字了。
今天乍然再次听到这个名字,他险些以为他要有逃出去的机会了。
只是,这个念头也只是一瞬。
这个男人的行为让他知道,这不是他的机会,而是要他命的阎王。
他看向这个“阎王”,似乎觉得有些眼熟。
因为失温和始终持续着的疼痛,景大勇的思维和反应都变得特别迟钝。
但是,在他如蛇蝇一般鸡零狗碎的人生中,极少有机会接触到这样相貌,这样气质的人的。
哦,不对,他的亲生女儿,和那个赔钱货长得都不错。
想到这,他驽钝的脑中闪过一丝头绪。
他再仰着头看了一眼眼前这个男人。
“你是......季......季星......阑。”
他以为他说出了正确答案,这个男人能饶他一命。
至少,能将踩在他胸口上的脚放下。
但是,让他失望了。
他感觉来自胸口上的力度又加深了一些,他的五脏六腑仿佛都挪了位。
只听这位“阎王”又一次地问道:“再想想,我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