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波动，到底是什么？”

脸庞之上，又是一道血痕悄然浮现，鲜红的血液滚滚流下，哪怕姜凡的白发已经被血液染红，他也没有太过在意。

“此塔如此神异，又是何物所化，内部蕴含了一方天地？”

姜凡抬头看向密室的顶部，他看不见尽头，只能看到，上方一片的漆黑，一道道星光在其中若隐若现，仿佛如一片宇宙一般，很是璀璨夺目。

“这片星辰，会不会同样是一片宇宙？而我，则是这片宇宙之外的旁观者？”姜凡看着那片星光，内心升起了一丝极为不切实际的想法，随后摇头苦笑，暗叹自己想的太多了。

纵然有着无尽波动在切割着姜凡的身躯，但他的内心，此刻却是缓缓宁静下来。

在这一刻，姜凡眼底，露出了一丝追忆。

百年的时间，虽然在姜念与虹见子的眼中，自己也如凡人一般跟他们一般正常生活着，可在暗中，自己却是很少真正的安静下来，暗中一直都为了抗击那最后的大劫做准备。

而在这片遗迹之中，无人知晓自己，自己只是为了自己而活，这样子的姜凡，反倒感觉到了心底的舒缓之感。

嘴角露出一丝笑意，翻手之间，手中出现了一瓶酒，血气浮现护住了酒瓶，一大口灌下去，虽说时隔百年，但他从小到大的一幕幕，在他心底不断闪过。

他想起了复苏之前的地球，想起了那个时代的美好，想起了众人只为了那几两碎银奔波操劳，虽然很累，但是未来却是可以期待。

同样，他也想起了自己从小到大，他的同学，他的挚友，王宇，宋天生，炎冲......

血气涌动护住了酒瓶，没有被那一道道波动切割开来，姜凡的身躯之上伤口不断浮现又愈合，但他始终沉默，只是一口一口的喝着。

“方老哥，小星不酿酒了，你这门手艺，我看是要断了。”

此酒，是方炎国还在世之时酿的，入口微辣，随即带着香甜，是姜凡极为喜欢的酒。

眼底的追忆之色，越发越浓郁，脑海中的记忆，宛如走马观花，急速闪过，最后，停留在了梵清儿的身影之上。

“清儿师姐......”

姜凡轻轻一叹，梵清儿.....已然寻道境了，结发之术的影响，早已消散，唯有那一丝波动，让姜凡知晓现在的梵清儿已经没有了生命的危险。

只不过自己现在不在地球之上，就算梵清儿出关了，想必也找不到自己。

“清儿师姐.....你到底，是什么人？”姜凡嘴角出现一丝苦涩，他当初将造化原液送入梵清儿的体内，早已发现了一丝不对。

虽然其体内的一切都极为正常，但姜凡却是感应出了......一丝陌生的气息。

原本他不知那缕气息为何物，也不懂自己发现的那丝不对来源于何处，但他百年前在松城分出那缕魂，当做化身之时，他早已明悟。

只不过是他不愿去想，也不想去思考。

因为他怕......发现了真相。

嗡！！

脑海中的黑珠，在此刻不断震动，仿佛被姜凡的思绪所勾动。

“是与不是，待我出去，自当知晓.....若我所猜测是真的，那么.....这份造化，给你又如何？”

姜凡眼底闪过一丝光芒，他的心底，出现了一丝想法。

也就在这时，强叔的声音突然从他耳边响起，神色一凝，姜凡瞬间起身，迈步消失不见，再出现之时，已然到了塔底之下。

看着姜凡身上渐渐消失的血痕，强叔嘴角露出一丝笑容。

“还没有寻找到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