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还未正式开始,苏忆桃却先醉了。
与她共饮的暮泽不胜酒力,单手撑桌,歪坐在软垫上。白皙的脸颊,晕开两片玫红,就是天地绝色。
觥筹交错间,沉星戳了一下暮泽的后背。
暮泽骤然清醒,“妻主,我有些醉了,想……出去走走。”
“去吧,让沉星跟着。”
离开主殿,暮泽从袖子中拿出一根银筷,按住舌根,强行催吐。
“呕!”
稀里哗啦地把喝下去的酒全部吐出来,暮泽用手揽住头发,将其撩到后背。
“咳咳咳——”
暮泽并不喜欢喝酒,当初在青楼陪酒时,他经常用这种方法催吐。
他知道自己不会喝酒,就不会允许自己醉酒误事。
沉星有些心疼地拍着他的后背,“公子这是何必?”
暮泽撑着膝盖,喘着粗气儿,“我要见的人呢?”
“这边……”沉星带着他进了一间荒弃的偏殿,“公子在此等我。”
“好。”刚经过催吐的暮泽有些虚脱,他扶着墙壁,额头布满细腻的汗珠,显得十分憔悴。
还没等他彻底放松下来,殿外就传来杂乱的脚步声,他闪身躲进内殿。
暮泽微微弯腰,透过门缝察看外面的情况。
这一看,却让他浑身紧绷。
脚步蹒跚的苏碎月踹门而入,她是女子,又是习武之人,力气可想而知。
来不及躲闪的暮泽被门板扇飞,撞在后面落满灰尘的桌上。
苏碎月眼中一片浑浊,“小杂种,原来你躲在这儿啊!”
暮泽摔在地上,眼冒金星,此时他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跑!
手脚并用,忍着浑身巨疼爬起来,可是在这狭小的空间里,暮泽又能跑到哪儿去?
他就像一只待宰的羔羊,惶恐不安地往后退。直到后背贴在冰冷的墙壁上,逃无可逃。
苏碎月眼神阴狠,从腰间抽出一根银丝长鞭,“啪”地一声打在暮泽身上,将他抽倒在地。
她掐住少年白嫩的脖子,狰狞扭曲的脸上带着残忍的笑。
“真是长了一副狐媚子脸,走到哪儿都要勾引女人,下贱胚子!”
“听说你颇受苏忆桃宠爱?那孤就勉为其难毁了你。她在乎的东西,孤都要一件一件地毁掉!”
就暮泽这细胳膊细腿根本拧不过她,他被掐得有些窒息,“滚蛋……你放、开、我!”
“放开你?可能吗?”
“孤要了你,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气,你还敢反抗?”
“也不知道,被孤碰过之后,苏忆桃那个贱人还会不会喜欢你……”
“放开!”暮泽痛苦地扑腾着,可所有的挣扎都是徒劳。
闻着对方身上令人作呕的沉檀香,屈辱与不甘填满心房,恨意在绝望中生长。
苏碎月伸手来解他身上的衣物,暮泽忍着泪水,做着最后的挣扎。
“滚开!不要碰我!”
她揪住暮泽的头发把他往墙上撞,单手将人摁在地上,准备用鞭子去捆他的双手。
“我那三皇妹眼里揉不得沙子,若是你被孤强要了,想必她也不会再要你的。到那时候,你就只能乖乖地跪在孤脚下摇尾乞怜!”
“不可能!”
听着头顶魔鬼低语般的碎碎念,跪坐在地的暮泽泪痕满面,这种身不由己的屈辱,更是让他几近崩溃。
也不知道暮泽是从哪里来的力气,竟然挣脱开了她的控制。
苏碎月被震得后退半步,刚一抬头,就看见暮泽拔下白玉簪,毫不留情地捅向自己的心脏。
“混账东西!”
玉簪刺破衣衫,破开皮肉,插进胸膛,暗红的血液顺着白玉簪往下流淌。
好在簪头并不锋利,而暮泽也没有找准心脏的位置,故而只是刺破了点儿胸前的皮肤,没有伤及要害。
苏碎月咒骂一声,一耳光扇在他脸上,“一个小倌儿,也不知道你在高贵什么!”
半张脸火辣辣的疼,又肿又胀,还有蚂蚁爬过的痒麻感。
玉簪落地,碎成三截,暮泽还想伸手去捡,却被一只皮靴踩住手指,用力碾动。
十指连心,暮泽疼得惨叫一声,“啊!”
“咯咯——”
硬靴踩在手上,仿佛要将他的手骨寸寸碾碎。苏碎月听着少年的惨叫,脸上的笑容更加变态。
她把身体重心全部放在前脚掌上,一点点加重力道,“一条趴在地上任人玩弄的狗罢了,也不知道你是从哪儿来的清傲,可笑至极!”
暮泽咬紧嘴唇,喉咙中发出呜咽的声音,一双赤红的眼眸满是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