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忆桃用冷白的指关节一下下敲着桌面,似笑非笑地逗着自家小狐狸,“衣衫层层,着实碍事,阿泽以为呢?”
暮泽闻言,当即紧张地咽了咽口水,下颚线绷得笔直,咬着嘴唇,温温和和地回话。
“是,妻主。”
暮泽的意识早已放空,完全是凭着自身意识去脱衣裳。
甚至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是怎么迷迷糊糊地在苏忆桃面前褪下衣物……
暮泽偷偷把软绵馨香的被褥抱进怀里,他恨不得把整张脸都埋进去,被霞光映红的耳尖更是滚烫烧热。
苏忆桃道:“知道为何吗?”
暮泽克制着肩膀的颤抖,从喉咙里发出几个含糊的字句,“因为…我拿剑……指…指着妻主,还替外人……说话。”
几根冰凉如玉的手指慢慢游走在暮泽的背后,细细描摹,轻轻勾点,直到暮泽把持不住,才堪堪停在暮泽腰间的桃花上。苏忆桃低头,轻啄那处软肉,让少年瞬间绷紧全身,发出一声缠绵的闷哼,若泠泠清泉落山涧,若玉碎昆仑殇满天,若凤鸣狐吟撼苍野……
许是有些难为情,暮泽把头埋得更深了。
苏忆桃捏着长针在他背上比划,似乎是在认真考量该从何处下手,“阿泽在害怕?”
“嗯,怕……”
一只手掌扶着暮泽的左肩,随之而来的,是女子湿热的呼吸,丝丝缕缕打在他白净的脖颈间。一时间微风拂软玉,在暮泽心底荡开层层涟漪,有种说不出来的荡漾感,似一叶孤舟,在星河起伏。
“妻主……”
苏忆桃不疾不徐地问道:“既然害怕,为什么不求饶?”
暮泽把头抬起来一些,不再闷在被子里,“我犯了错,惹妻主寒心,理应受罚。若再出言求饶,恐会引得妻主不喜。”
她把披散在暮泽背后的长发撩至旁侧。
“觉悟不错,希望你以后做事的时候也能如此清醒。”苏忆桃终于挑好地方。
一瓣桃花为勺,盛以颜色几点。苏忆桃用针尖沾了点花液。
“嗯——”
暮泽眼角扩散开一层薄红,他把头深深地埋进臂弯,手指也因为紧紧掐着被褥而有些发白。
这次刺的是两朵并蒂而开的桃花——花骨挺拔,花瓣柔媚。
半个时辰后,苏忆桃散去桃花与颜料,扔掉长针,俯身吻去暮泽后背的血珠。
苏忆桃本身就是行走于尘世之间的疗伤圣药,就算是吐出来的唾液都有疗伤作用。
“妻主……消气了吗?”
似乎是怕触到苏忆桃的霉头,暮泽紧接着又说,“若妻主不曾消气,无论如何,我也都是认的……”
苏忆桃搂着他的肩膀把他抱起来,眼神平静无波,“消气。崚山军日益骄固,此次也算是给她个教训吧。”
“三品是此时燕国的巅峰,但绝不是九州各国的巅峰。她们这是井底之蛙,管中窥豹,眼界被燕国局限住了。”
暮泽眯起眼睛,软绵绵地瘫在她腿上,“妻主来日,会杀回上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