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付言的目光却没有一点偏移,他径直走到花汐跟前,强忍着身体的不适,抬手拍了拍有些发晕的头,声音恳切的向她解释,他第一次改了称呼,“姐姐,我刚才在家里听到他们好像说的是你,就跟过来了,我没有骗你。”
花汐明白他说的是身体不舒服没有骗她,她握着他的手腕,察觉到他皮肤很烫,这是发烧了。
她没有犹豫把他拽进怀里,让君源承重新倒了杯温水,她将杯口递到他嘴边,语调低哄着他,“乖付言,这杯水喝了,不舒服就睡一觉,我会陪着你。”
“嗯。”付言就着她的手喝完了杯子里的水,他全程没有抬头看大厅里的人,喝完就搂着花汐的脖颈,下巴搁在她的肩上,闭上了眼睛休息。
花汐没有理会满脸错愕的众人,她安抚的摸着付言的后脑,轻抬眼皮,神情自若的望向付仲云,语气带着些许深意,“付老爷子该做决定了,这次可不要再糊涂了。”
付仲云看着依赖在花汐怀里的付言,他从始至终最对不起的就是这个孩子了。
想到这里,他转头心境坦然的对付江艇和言歆姚说:“既然你们都是真心相爱的,那现在就去把婚离了,前提条件是你们两个都要净身出户,以后付家和你们没有任何关系,老头子我哪天要是死了,你们也不用来看了。”
“爸,你...”付江艇的话再次被付仲云沉声打断了,“我不是在问你们的意见,是小言和付家都不需要你们了。”
“看着他们把字签了,将他们名下的资产按付老爷子说的全部剥夺了。”花汐侧头平静的吩咐君源承,她话音顿了顿,瞥了一眼站在原地的少年,压低声音接着说:“安排好,不要牵扯小孩。”
“好的,家主。”君源承一下了然,让保镖带着几人出了付家,直奔民政局去。
来到民政局门口,“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这么讨厌你们。”少年贺昱迟平静的对言歆姚和贺父贺劭征说完这句话就独自离开了。
“小迟。”言歆姚刚要去追贺昱迟,就被贺劭征拉住了手,“阿姚,小迟现在不想看到我们,他迟早有一天会知道的,现在只是提前了。”
就在言歆姚还想说什么时,君源承突然催了一句,“言小姐,该签字了。”
她听后只好把所有心思暂时歇下,和付江艇跟着君源承走进了民政局。
而此时的付家老宅,付仲云久站的脚不利索,被付管家扶回椅子上坐下,他看着在花汐怀里睡的安稳的付言,挑明了询问她,“君家主是为了给小言打抱不平?”
“付老爷子的一个举动可不止是害了一个孩子。”花汐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陈述着事实。
睡梦中的付言不舒服的蹭着花汐的脖颈,她额头抵在他的额头上,试了试温度,还有点烧,她没有犹豫抱着他站起身,垂眸看向椅子上坐着的付仲云,云淡风轻的说:“付家以后会有人打理,付老爷子就不用操心了。”
说完就提步往外走,她突然在门口顿步,留下一句让人深思的话,“一个司机都能随意给主人家甩脸子,你觉得付言这么多年过得好吗?”
在花汐走后,付仲云脑子里回荡着她说过的话,他没有理会付管家的劝阻,从早到晚坐在原地一动不动,他心里明白现在的孑然一身都是因为报应来了。
这边的花汐并没有因为刚才的所有事情影响到情绪,她把付言抱到后座躺着,随后驱车到附近的药店买了退烧药,又去便利店买了条毛巾和热了一瓶白开水。
回到车后座,花汐将付言抱在怀里,把药和水喂给他吃,见他不咽,她只好口含水灌他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