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将他们安顿好之后便离开了,在她之后,第一个敲门的便是一个姑娘。
姑娘在来之前便被告知了房中有一个女子,故而她此时的妆容很是得体,进来之后也没有朝着江宴做出任何不妥的行为。
江宴对姑娘的行礼仅是轻轻点头作为回应。
楚葭则是直接让人坐在了自己身旁。
“姑娘生的好生秀丽。”楚葭此刻就如同一个风流公子一般,对着姑娘打趣。
没有人不喜欢被夸奖,尤其是被同为女子的人夸,无需缝边其中是虚情还是假意,姑娘总之露出了羞涩的笑意。
“姑娘过誉了,我瞧着你要比我更美。”姑娘垂眸红着脸说到。
楚葭轻笑一声,但随后又听到姑娘愧歉地说到:“我方才失言了,我这样的人,怎能同姑娘相比呢!”
“这话我可不爱听。”楚葭的脸色瞬间变得冷淡,“你是怎样的人呢?在我瞧着,同我没有任何差别。”
“姑娘抬举我了,谁不知我们青楼中人皆是残花败柳,任谁都能……”姑娘哽咽了一下,随后偏过头。
在楚葭的视角,能够瞧见姑娘用手帕触碰了眼角的地方。
之后姑娘便巧笑倩兮了,拿起桌上的酒杯要给她斟酒。
“慢着!”楚葭伸手捂住了杯口。
姑娘带着惊愕的眼神望着楚葭,随后一双明亮的眼睛中便蓄积了些许湿润。
“姑娘莫不是嫌弃我了?这酒是干净的。”
楚葭被美人用这样的眼神瞧着,也明白了为何有些男子在这里容易失去理智,色字头上果真是有一把刀啊!
不过,好在楚葭只是女子,她不受这般魅惑,而在场的唯一男子江宴,则是全程旁观,好似他不存在这里一般。
楚葭对泪眼朦胧的姑娘说:“还不知该如何称呼姑娘呢?况且,我怎会嫌弃姑娘,我先前……也比不过是同你一般罢了……”
江宴在那一刻不由惊地想转头,但在眼睛撩起的那一刻硬生生地止住了动作。
姑娘听闻这话,眼中打转的泪水倏地停住了,她的眼中出现了错愕,随后有些语无伦次了。
“怎,怎么会……”姑娘不敢置信,可是楚葭嘴角的苦笑,说这话时的隐忍,与自她出现后对她的尊重,让她对楚葭的话是有些信任的。
“姑娘,我是因瞧着你露出这般厌恶自己的神情,心疼你,才愿意将这些不堪告诉你的。”楚葭情真意切,字字如同敲鼓一般,击打着姑娘的心神。
“我叫念儿。”念儿忽然对楚葭说到。
楚葭很快便称赞,“念儿吗?这名字也很好听。”
念儿垂着眸不知在想些什么,楚葭之后又说了,“念儿,你无需这般,我们步入这红尘之地都是情非得已,谁也不是自愿的,你从来都不会是肮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