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这个问题就像是一道优美的高数题,一款远超《深渊》的大型游戏,超涩的小黄书,以及惊鸿从早上炖到晚上的红酒牛腩。
总之,这个问题释放出前所未有的魅力,让段飞感觉必须将其钻研清楚。
“段某人,你怎么了?”
“别吵,让我想想典狱长的名字是什么?”
“段某人,你不对劲啊。”
抬起手,独行侠兴奋的准备给段飞施展一个物理清醒法,就看到段飞身上泛起一层幽蓝色的盔甲。
开启了精神力战甲,段飞强行将精神属性拉高,然后猛的扯住自己的脑袋,从脑袋中拔出一根黑色的钉子。
看到这个钉子,独行侠的目光也凝重起来。
“这个是……诅咒?”
“嗯,诅咒。滚回去!”
按照之前光头强教授的方法将诅咒驱逐,段飞看着一旁的毒牙问道:“你有没有兴趣猜猜典狱长的名字?”
“段先生,你别害我啊!”
段飞盯着毒牙,然后摇头说道:“没有出现,看来这个诅咒没有那么轻易成功。或者不是典狱长亲自施展的诅咒不行。”
停顿了一下,段飞补充道:“当然,也可能跟你智商不是很高有关系。”
“你再这么侮辱我,我叫人了啊!”
“我只是就事论事,你不要在意。好了,趁我现在能力效果没有消失,让我们去跟重刑犯聊聊。”
跟别的区域一样,这里的守卫也并不森严,唯一被允许进入之类的黄衣使徒也在别处活动,追踪段飞的位置,这让段飞有了可趁之机。
而与其他地方的囚犯不同,这里的重刑犯看起来更加更加更加的沉闷。
就在段飞扭开牢笼,钻进一个牢房后,他看到一名重刑犯坐在墙角,双手抱头,仿佛一道黑色的影子,将自己整个人埋藏在牢房的角落里。
捂着脑袋,他喃喃自语道:“这不对呀,这不对呀。”
每一个重刑犯都有一个单独的牢房,在牢房中,除了床和一个肮脏的马桶外,什么东西都没有。
看着已经濒临崩溃的囚犯们,段飞疑惑的问道:“他们怎么回事?思考名字到最后,都会这样么?”
“嗯,跟典狱长聊过天之后的犯人,都会变成这个样子。”毒牙回复道。
对于这件事,段飞来了兴趣。
他暂停观察,看着一旁的毒牙,然后问道:“把他们跟典狱长见面时的整个过程都给我说一下。”
因为偶尔会动用各种小窍门的原因,毒牙对典狱长的观察比段飞想象的还要多。
除了可以随意行走外,毒牙还可以窥探和窃听一些区域,这使得他很清楚典狱长对重刑犯们做的事情。
他思考了片刻,然后说道:“一开始,他们会被关进来,然后接受为期整整一个星期的冥想。”
“在冥想期间,他们会被强行关入没有任何光源的房间,让他们在这种完全黑暗的环境中待上一个星期。”
“在这一个星期中,他们除了一日三餐和必备的饮水外,什么都不会提供。一开始,他们还以为自己会遭遇虐待,但一天之后,他们就会渴望被虐待了。因为绝对的黑暗与安静,真的会将人折磨疯。”
“即便最坚定的犯人,在这种情况下都坚持不了三天的时间。”
“在第4天的时候,他们会因为超出精神承受范围的孤独和寂寞,以及黑暗中带着失真感而陷入到崩溃之中。”
“但是,即便他们不停的呐喊,甚至开始自残,都不会有人出现,直到一个星期之后才会被彻底放出来。”
“之后,他们头发会掉光,牙齿会有部分脱落,指头上的大部分指甲会崩裂,并且满是鲜血。知道这个时候,典狱长才会出现,并且将他们带到更深的牢房。之后,这些重刑犯被会放出来,回来之后,他们就会慢慢的变成这个样子。”
“他们可以看到些许光亮,并且都被问了同一个问题,那就是典狱长的真名是什么。”
“一开始还好,他们会因为有些东西思考而慢慢的恢复起来,但随着时间流逝,他们的精神状况就会慢慢的转差,最终濒临绝望。到最后他们会将自己彻底的封闭,然后将自己囚禁起来,不再与外界交流。”
听完毒牙所说的话,段飞点了点头,然后问道:“那么,这些犯人都犯了什么罪?”
“他们都是思想犯。每个人都思考过这样的社会体系到底对不对,并且开始向外宣传他们的理念,最终,因为他们发表了不恰当的言论,他们被当局关到了巴士监狱,并接受典狱长的教育和纠正。因为这些人在外面都是颇有地位的知识分子,所以当局也没法很轻易将他们处死,只能关到这里。”
听到这里,段飞大概明白巴士监狱在整个社会中的地位和作用了。
当局与巴士监狱,应该是相互利用,各取所需。
巴士监狱中的典狱长应该需要思想犯帮自己思考名字,因此需要外界源源不断提供各种各样的思想犯。
而当局则需要巴士监狱的典狱长来处理这些犯人,让他们不再闹事儿。
除此之外,位于巴士监狱的下方的异界机器,也增强了巴士监狱的地方,毕竟异界机器可以产出能量,对于这里来说,也是一个很好的能量的来源。
但距离这里最近的蓝天市都有了大型火电站了,而且从电力供给来看,那里已经可以自负盈亏了。
那么,巴士监狱的产出,究竟是什么呢。
从巴士监狱的典狱长的表现来看,整个监狱已经相当于他的一个小王国了,这说明当局对巴士监狱的产出相当看重,这个东西应该有着很重要的地位。
那么这个东西究竟应该是什么呢?
他跟地底的劳伦德,究竟有什么关系呢?
想到这里,段飞感觉自己距离真相,已经越来越近了。
怀着这个想法,段飞重新面向面前的重刑犯,然后问道:“不好意思,可以借用你几分钟时间么?”
黑暗之中,面容枯槁的重刑犯茫然的抬起头,看了眼段飞,然后又重新低下头,喃喃自语道:“奇怪,他的名字到底会是什么呢?”
“我懂,我理解你的感觉,思考那个问题确实会带来极大的欢愉,但之后就是更大的空虚。所以,请稍微忍一下。”
趁精神力战甲还有一点时间,段飞伸出手,扯住老人脑子中的诅咒,用力将其拔了出来。
伴随着一声闷哼,老人的眼神慢慢清明起来。
捂着脑袋,他能感受到一股钻心刮骨般的疼痛,但随之而来的,是精神上的自由。
长长的吸了口气,老人感受着这份痛苦,但也对段飞露出了发自内心的笑容。
“谢谢你救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