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令昭眉眼弯起,“若我说,是为了崇高的理想,殿下信么?”
“告诉我实话。”百里浔凉凉审视她。
楚令昭审视回去。
两人又是相顾良久,皆是不让分毫。
最终,许是不想再僵持下去耽误时间,楚令昭言语退让一步,直抒目的:
“我要实权,而不是如现在这般,被困在司祭祝史的位置上当个光鲜亮丽的花瓶,费心劳神却毫无意义、虚度光阴。”
百里浔弯唇,却不见几分笑意,“父皇似是有意不让你接触实权,你却要借我之手,破父皇设下的困局?”
楚令昭坦言:“一场交易罢了,我需要借力。世上人与人之间皆有联结,否则不会存在利益运转,茕茕孑立之人,实为无价值之人。我助殿下维护法度,确保皇室内乱不涉大楚秩序,而殿下助我,破开束缚之境。”
百里浔望她,“时间期限?”
楚令昭笑道:“三个月,立冬为期。”
百里浔似来了些新的兴致,眸中犀利的探查之意愈发明显,“父皇当初处理宗室大兴兵戈血海,只亲征屠戮便耗时三年。如今各地不安分的皇室子弟分散范围更广,若像当年一般对内兴兵,会引得大楚内部再次动荡,父皇正在准备几年内对外战争,不会允许这类情形再次上演,在此等不破坏秩序的前提下,处理那十几个废物皇弟,势必需要更长的年月来解决。而你却承诺只用三个月?”
“三个月。”少女所言不变。
“若做不到?”百里浔眼底泛起冷冽。
楚令昭凝视着他,“殿下杀我不迟。”
似是比以往的每一场风月情昵都要精彩,百里浔挑了下眉,“你需要青龙神宫给你何种帮助?”
看青年应下,楚令昭慵懒瞥他,“殿下不阻拦我,就已是最好的帮助。”
少女颇为狡黠。
百里浔低笑,意味不甚明朗。
即便历经一番针锋相对,青年还是恢复了最初的倜傥姿态,他半展开那只戴着盘龙棱戒的净手,仍是极有风度地停在少女身前。
“父皇有召,此次可还要与我一路?”
楚令昭轻笑,仍是倾国绝色的美丽,此次却不再买账。
她随意拨开那只手,自顾走下最后三级台阶,步伐优雅地向外走去。
“我向殿下保证,若你再拿我消遣作戏,我会让你付出无可挽回的代价。”
她笑音温柔,好似只是在说玩笑一般。
百里浔不以为意,并没有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