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依依撇了撇嘴,“那个老古董,除了添乱,什么忙也帮不上,叫他进来干什么?”
李青山拿起方才缠绕的绷带嗅了嗅,上头包着些许草药,散发着浓郁药香。
“不可轻看了老先生。”
“若不是有他的这些草药,给小青止住部分血,也等不到我来救她的命。”
“我不会开止血草药,还得他来。”
被抬出门的老郎中,再度被请进门。
李青山淡笑拱手:“方才是我救人心切,请老先生切莫见怪。”
他板着一张老脸,气哼哼的道:“是不是你胡乱动手,酿成大祸,让老夫来补救?”
柳依依扬起雪颈,“老先生,你少瞧不起人,我们可是结结实实的把小青从鬼门关拉回。”
“胡扯!”
老郎中走上前,在看到小青缝合好的伤口时,低垂李青山的老眼猛的圆睁。
他踉跄向前一步,攥着小青的手腕。
“脉搏微弱却平稳,一切正在向好。”
“这……这怎么可能!”
他惊骇指着李青山,“你是神仙下凡!?”
李青山苦笑,“我要真是神仙,绝不会让小青受此皮肉之苦。”
“老先生,您先为小青配上止血药,再给她开点补血凝气的房子。
“至于怎么救的人,我待会儿与您细谈。”
老郎中这才如初梦醒,立即着手开始配药,包扎。
伤口止住血,外加上良药医治,小青身体复元,只是早晚的问题。
包扎同时,李青山解释说:“人的皮肉,如同棉衣。”
“棉衣破洞,露出棉花,可用针线缝合,人皮同样如此。”
“人伤口易生虫疮,既有可见之虫,也有不可见之翳虫。”
“好烈酒遇热水,可蒸腾出酒中之精,专杀翳虫。”
“若不用酒精消毒,哪怕缝合好伤口,日久人必定伤口溃烂而死。”
老郎中听得如痴如醉,既赞叹又羞愧。
“听得先生一番话,既让老朽敬佩,又让老朽惭愧。”
包扎结束,小青已然疼得昏迷。
她柔荑攥拳,指甲在手心抠出血,嘴唇也疼得咬出血痕。
这可怜的孩子,在疼得昏迷前一秒,都一声不吭。
想到她拼死抵抗柳成龙,明知必死,还在衣襟写下凶手的名字,李青山感动的泪水再度润湿眼眶。
柳扶风不忍的道:“小青十岁被父母卖到柳家,刚来时饿得皮包骨,满身淤青。”
“这孩子,真是受苦了。”
李青山攥着小青的柔荑,“她前半生受苦,我后半生就不能再让她受苦!”
“从今以后,小青就是我的亲妹妹,我们两人从此同命!”
躺着的小青,眼角再度划过两行泪痕。
她缓缓睁开眼,“李大哥,小青能伺候你,就是最大的福分,不敢有别的妄想。”
听她说话,中气足了许多。
李青山将她的两只小手塞入被窝,用命令的语气道:“你好好睡一觉,我会安排人丫鬟在这儿陪着你。”
“等你好一些,我就带着你回咱家青山岗看看。”
“到时候,我设下香坛,咱们对着神明天地磕头,认作异性兄妹。”
小青:“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给我老老实实的睡觉,这事我说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