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楚阳此时已经陷入了一种茫然的状态。

这个已经失去了时间存在的虚无世界，转瞬之间却像是过去了无数个纪元，楚阳在这里仅仅呆了片刻，却像是经历了无数的纪元流逝一样。

他脑海中的记忆正在不断模糊，甚至连他自己的存在都已经忘了。

他整个人正在被这个虚无的世界渐渐侵蚀同化，一旦这个同化过程完成，那么楚阳也就会彻底消失，化为一片虚无，与这个虚无世界融为一体。

“谁在说话？楚阳？楚阳是谁？”

楚阳心中呢喃自语道。

“楚阳！”

这道声音再一次响起，如同滚雷，在这个虚无世界中不断回荡，一遍又一遍的洗刷着楚阳的心神。

“楚阳？楚阳到底是谁呢？”楚阳皱起眉头，像是在思索什么终极难题一样。

好生玄上天，敖千雪看见楚阳面露思索之色，而且伴随着茫然。

她似乎理解了什么，又一次开口喊道：“楚阳，我在和你说话，你就是楚阳！”

虚无世界，楚阳听着这道声音说话。

“我就是楚阳？”他紧紧皱在一起的眉头舒展。

“对，我就是楚阳！”

虚无世界瞬间崩塌，重新有光出现。

楚阳的眼中，虚无不在，好生玄上天映入眼帘。

而在他的眼前，是敖千雪那一张带着焦急神色的脸庞。

随着虚无世界的破碎，楚阳重新回到真实世界。

敖千雪那伸出的手，迟迟不能触碰到楚阳的手，被某种莫名力量组拦住的手，终于伸了出去，微量的手掌覆在楚阳的脸庞上。

“我没事。”楚阳笑了笑，说道。

只不过，除了他以外，估计没有人知道刚才他究竟处在什么样的凶险状态之中。

那个完全虚无的世界，楚阳相信，一旦被它同化，世界上就再也不会有楚阳。

这和正常的死亡是不一样的。

就算是战死，就算是寿元耗尽而死，就算神魂俱灭。

这个世界至少还会有楚阳留下的痕迹，还会有人记得他，会有人知道这个世界曾经有一个叫做楚阳的人。

而一旦被虚无世界同化，身化虚无，楚阳有预感，这个世界就再也不会有他。

是一种完全意义上的不会再有他，没有他留下的痕迹，没有记得他的人，就像是这个世界从来没有楚阳这个人出现过一样。

世界上有关于他的事情都会被扭曲改变，因果线会重新排列，变成一个全新的，没有他出现过的世界。

这种极致恐怖的体验，将楚阳给惊了一身的冷汗，就算是他这个级别的修士，此时身上的衣裳也被汗水给打湿。

这是正常情况下绝对不会出现的事情。

就算是一些筑基期的低阶修士，稍微控制之下，也不会如此失态。

何况是他现在远远超过筑基期不知道多少层次的存在。

“不过，也未尝不是没有收获。”楚阳微微一笑。

祸兮福所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