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主子现在可觉得舒服了?不要怕,民女一定将小主子的病治好。”
秦初夏刻意放低了声调,低垂的眉眼让她全身多了抹温柔的光辉。
汪禄海见小主子果然不再闹腾,顿时松了口气。
后等到御医前来,一帮只给人治病的御医又如何懂得给一只雪狐看病。
这不秦初夏说什么,他们就跟着点头答应什么。
好不容易褪下了一身的银针,裴晚晚感受着酸麻的四肢逐渐恢复了力气,不等秦初夏再将她抱起,她的四肢一蹬,逃也似的跑远了。
汪禄海与秦初夏四目相对,下一瞬,两人朝着雪狐的方向追了过去。
“小主子慢些!小心撞着!”
“小主子您等等……”
-
‘呜啊啊啊……愚蠢的人族,我要回雪山,我要回去啃野果子,我不要留在这里了,我要走!’
薄鹤临放下手头上的朱笔,一抹雪白的身影就顺着大开的窗门跳到了他的身上。
心头的烦躁戾气随着这抹白色映入眼帘而消散。
听到脑海中响起小狐狸的哭嚎声,薄鹤临眉头一皱,宽厚温凉的手指在她的身上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抚。
“怎么了?谁欺负你了?汪禄海呢?”
一连问了三个问题。
偏怀中的小狐狸不肯多言,一双小爪子揪着他的衣袍哭嚎不止,。
那双极美的霁蓝色双眸中蒙上了一层水雾。
她本就生的娇小,如今哭泣不止,看上去越发惹人怜爱。
把小狐狸抱起,薄鹤临伸手在她的头顶轻戳,“你不说话孤如何帮你,嗯?”
‘是那仙姑,她拿针扎我,我好好的她说我有病,呜啊啊啊好疼好疼,我再也不要出门了,我要回雪山去,阿娘,晚晚再也不贪玩下山了!’
原来小狐狸还有名字。
薄鹤临将她的名字在口中咀嚼两遍,末了咽入肚中。
听到她说秦初夏给她扎了针,薄鹤临眸中闪过阴翳,“扎哪儿了,孤瞧瞧。”
裴晚晚当即抽抽搭搭地拿小爪子指了指自己的四肢。
‘这里这里,还有这里。’
‘人族,我没有生病,为何她还要拿针扎我,吓死我了。’
‘还好我跑得快,她的包袱中还有好多针,那么长那么多,这要是扎在我身上,雪狐一脉怕是就此灭族了。’
拿着小爪子比划秦初夏带的针,裴晚晚哭的眼睛都红了。
她是真的怕了,吓得一头扎进了薄鹤临怀中,小小的身子都在打颤。
薄鹤临听着小狐狸的形容,心下浮现出一抹寒意。
他轻抚着怀中的小狐狸,面上神情凌厉,嘴上安抚她的语气却温柔。
“晚晚不怕,孤在这儿,无人敢伤你。”
正说着,就听养心殿外响起了汪禄海的声音。
“陛下,大事不好了陛下,小主子不知为何撒欢跑了,奴才派人四处寻找也未找见小主子。”
“陛下,这可如何是好……”
汪禄海的话还未说完,就见养心殿门打开。
那抹他着急寻找的白色身影,正蜷缩在陛下怀中,瑟瑟发着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