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个儿去领罚。”
汪禄海满嘴苦涩。
昨儿刚挨的板子还没恢复呢,今日又要挨罚。
眼看着殿门被关上,汪禄海当即起身,面上神情委屈又阴翳。
把怀中叠好的两张银票甩回给秦初夏,面对秦初夏疑惑的目光,汪禄海压着嗓子道,“别在陛下眼底下搞小动作,杂家看在姑娘心善才想着帮姑娘一把。”
“不曾想姑娘竟害杂家至此,姑娘今后在后宫中,还是好自为之吧。”
用脚指头想也知道,小狐狸定然把他收了秦初夏的银票的事告知了陛下。
拿人手短,汪禄海怕以后再和秦初夏牵扯上关系,只觉得怀中的银票烫的吓人,赶紧把银票物归原主。
屁股上哪怕敷了最好的金疮药也还是隐隐作痛,汪禄海一瘸一拐地朝着刑房走去。
待他走上一段路,没听到身后的动静,这才扭头催促依旧跪在殿前的秦初夏。
“姑娘,还不随杂家一块儿去领罚?”
秦初夏浑浑噩噩的,压根不知道自己究竟错在了哪儿。
这会儿听到汪禄海的催促,她这才起身跟上。
“汪公公,为何陛下要罚我,我只是给小主子施了针,并未做错什么。”
可惜汪禄海已不相信她,不愿与她多说。
养心殿内,裴晚晚受了惊又哭了许久,陪着薄鹤临批阅奏折没多久后,便止不住困意,阖上双眸睡了过去。
待她再醒来时,窗外的日头已经西下。
殿内掌了灯,晨间是何姿势批阅奏折的男人,如今还是什么姿势。
早晨还撑得圆圆鼓鼓的小肚子扁下去不少。
感受着腹中饥饿,裴晚晚从男人怀中起身,好似忘记了晨间在御花园中的不快,她跳上桌案,又恢复了往日的活力。
‘人族,我饿了,我想吃好吃的!’
薄鹤临第一时间觉察到怀中的小东西醒来。
他正在看最后一份奏折,分神看了眼怀里的小东西,等来的却是她的叽喳叫声。
雪狐自出生不仅样貌出类拔萃,就连叫声也十分娇俏。
这也导致有部分不畏鬼神之人每年上雪山逮捕雪狐。
加上雪狐一生只能生一到两只狐狸幼崽。
近百年来,雪狐一脉逐渐落寞,数量急剧减少。
可这些都不是小狐狸忽然不能说话的理由。
薄鹤临放下手中朱笔,一只手就将她拢进了掌心,“为何不能说话了?”
一日的对话能力到期了。
裴晚晚四肢扑腾了一番,前爪指着他的耳朵,叽喳叫不停。
“是要咬孤?”
见小狐狸点头,薄鹤临忽的轻笑一声,“这是什么毛病?莫不是孤亏欠了你,你过一日就要将孤咬上一口?”
男人忽然笑起来,仿若冰山融化,叫天地都失了颜色。
裴晚晚看直了眼睛,一时间连解释都忘了。
那双霁蓝色眼眸中倒映的全是男人的面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