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洛青瑜打断了交谈。

“师尊…”洛青瑜紧攥衣裙边角，颤声道：“这个楚枫我也曾有所耳闻，他怎么会…怎么会变成这幅模样？”

顾青岚说道：“不知道，我第一次与楚枫交手是在巨峡城外，那时他还很正常。后面宴会他假扮邪修再见时，身上便已经发生了诡异的变化，比如触手，比如食人。”

顾青岚眺望虚空，似乎在观察着什么。

少顷，她意味深长道：“多半是在他被家里长辈带走的那段时间，发生了一些变故啊。”

洛青瑜低下头沉思，那段日子是她负责照顾昏迷的楚枫，对他的行踪在清楚不过，根本没有任何变故…等等！

洛青瑜蓦然想到楚枫爷爷给他的那枚令牌，小脸瞬间变得煞白。

莫非那造化之地有古怪，楚枫变成如今这般都是因为那令牌？！

顾青岚见她脸色青紫不定，玩味一笑，抛出第二枚重磅炸弹，“你既然是我弟子，有些内幕消息告诉你也无妨，想听么？”

洛青瑜机械式的抬头，生硬道：“…还请师尊指教。”

顾青岚回想刚从弹幕看来的前因后果，润润喉，组织了一下语言说道：

“楚枫沦落至此，是因为受到了天尊的蛊惑，天尊就是九重天的世界意志，楚枫的肉芝延寿箓就是祂传授的。”

“当然，楚枫这厮道心不坚定，过度渴望力量，被生命层次跃迁带来的快感所奴隶也是重要原因。”

洛青瑜眼神一凝，“天尊？世界意志？它为什么要这么做？”

顾青岚耸肩，“谁知道呢？不过你有没有注意到，中三天与下三天是可以互通的，唯独上三天是和我们断开的，天尊的力量似乎无法延伸到下界。”

她顿了顿，道：“或许天尊想借楚枫之手，达成某些目的。”

这一刻，洛青瑜陷入了沉思。

她的家族处在上三天一处封闭的洞天世界中，大多数时候都是待在院落修炼，偶尔见到家族的长辈大多步履匆忙，面色忧虑。

或许父亲知道些什么，洛青瑜思忖，考虑起是否回一趟家。

等等！

她忽然注意到一点，面色微变。

…是的，几乎从来没有过上三天的强者主动下界，楚爷爷和鬼叔都只能分身下界，并且会受到排斥…现在想来，他们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那为什么她可以随意穿梭于九重天？

洛青瑜头皮发麻，只感觉无形的的大网笼罩自己，毛骨悚然。不自觉的朝顾青岚靠近，内心刚升起的返家火苗瞬间熄灭。

不行，搞清楚这一切之前，绝对不能再踏入上三天一步！

楚枫的自愈越发缓慢，拉丝的黏稠肉酱无力蠕动，唯独那枚金色竖瞳完好无损，陷在一滩黏糊糊的糊状物中央，漠然的注视顾青岚，眼神森冷。

顾青岚摩挲下巴，“嗯…差不多了，楚枫也该死了。”

她喃喃自语：“先用绝地天通隔绝灵力，把这滩肉酱五等分装进盒子里，两份放逐虚空，一份丢到忘川里泡着，一份镇压在神武天下的东海之底，最后一份…就放到宗门宝库珍藏起来吧。”

顾青岚打了个响指，“嗯，就这么决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