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点一刻，胡蝶坐着芹溪公馆的小汽车回来了。这是胡蝶住在芹溪公馆的这段日子以来，第一次见到梁羽飞。只是她不知道，这一次见面，将会是一场分别。因为芹溪先生并没有告诉她，这一次是她自己一个人离开。

胡蝶一直还以为，这一次是梁羽飞会跟她一起离开呢！所以她很高兴的准备着一切，期待着和梁羽飞在安定的国度过着平凡的日子。

见到梁羽飞，胡蝶的脸上也满是笑容。不管江城现在有多么的乱，她只知道自己就要离开这个动荡的地方了。就像是一场逃离，她很快就要到达幸福的国度。

“你的行李呢？什么都没有准备吗？是不是没有什么好留念的，也就不想带走什么。但是换洗的衣服，得带上一些吧！”胡蝶看到梁羽飞没有带上行李，却没有想梁羽飞是不准备离开，只是当做梁羽飞没有什么留恋的。

在胡蝶看来，或许的确是这样的。梁羽飞在江城，应该没有什么好留恋的，所以也不必带什么离开了。到了国外，一切都是新的生活。

梁羽飞有些不忍心此刻就告诉胡蝶事情的真相，虽然这样瞒着她对她来说是不公平的，是残忍的，但是梁羽飞不得不这样做。

“走吧，我们在路上说。时间已经不早了，不要误了火车。”

陪着胡蝶离开了，有胡蝶家里的保姆，从小就看着胡蝶长大的一个老妈妈。还有两个芹溪公馆的人，他们会一路护送胡蝶远渡重洋。等到胡蝶安定之后，再回来。

如果梁羽飞会一起离开，其实就不需要有别人护送胡蝶离开了。

车站已经戒严，没有人可以轻易离开。但是芹溪公馆的人不一样，芹溪公馆的名声在江城，还是有很大的用处的。

时间是下午五点半，离出发的时间还有半个小时。梁羽飞和胡蝶一起，到了车站的贵宾休息室里。在这里，梁羽飞必须向胡蝶坦白了。

但是梁羽飞不能说出真相，不能说自己是有使命在身。哪怕是到了现在，他还是不能告诉胡蝶，自己是一个谍战人员。哪怕胡蝶就要远渡重洋，这也只能是一个秘密。对于梁羽飞来说，或许这是悲哀的。但是却又是梁羽飞不得不承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