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一个母亲不关心自己的孩子？

凌老夫人之所以想让凌子毅娶杜嫣然，不仅仅因为杜嫣然是自己的外甥女，更是想分散他对苏挽月的感情。

情深不寿，她是真的担心凌子毅太重感情，会出事。

“夫人，侯爷精明能干，会处理好的。”

“再精明的男人，遇到一个拴住他心的女人，也会变得痴傻。”

“夫人秀外慧中，将小少爷和小小姐教育得很好，应该也不会让侯爷出岔子的。”

“话是这么说，可我当娘的怎么能不担心？”

刘嬷嬷笑着又给凌老夫人添了一口热茶：“夫人，可你这样做，怕是要引起侯爷和夫人的反感。”

“若是伤了你们之间的感情，倒是不值得了。”

“何况侯爷现在早已是独当一面了，他知道会怎么做的。”

凌老夫人眯了眯眼，没有说话。

只是上了年纪变得浑浊的眼神里，带着些许说不出的无奈，却又透着几分欣喜。

许久之后，她才轻轻地叨念了一句：“那就让月儿选选人家，帮嫣然找一门合适的亲事吧。”

……

为杜嫣然选夫婿这件事，凌老夫人还没有通知苏挽月，凌子毅就要带着她去见苏文山了。

坐在马车上，她很是兴奋。

“相公，你太厉害了！”

“这么简单，就抓住苏文山了？”

“他总是一副小心谨慎的模样，我以为抓住他会很难的。”

啰里啰嗦地说了一对之后，他才回了一句：“是不容易。”

emmm……她要继续尬夸，还是怎么办？

他看着她脸上变僵的表情，继续说了下去：“只是最近燕皓轩有点急，做事情自然也没有多做考虑。”

“他装脚有问题的事情，被皇帝拆穿了？”苏挽月一脸幸灾乐祸的表情。

凌子毅不答反问：“如果北安撒谎，你会怎么罚他？”

怎么突然就到了孩子教育的问题上？

苏挽月不理解，却还是认真作答：“当然是让他认清楚撒谎的危害，然后好好教育，惩罚不是目的。”

“你都想得到，陛下会想不到？”

“……”

她是想各种办法夸他，他怎么说句话就噎她？

再说了，皇家教育孩子的方式，能和一般人家一样吗？

大概是看出了她脸上不服气的神色，他给了她解释。

“天下任何一个父亲都一样，不会因为一点错误，就放弃自己的孩子。”

“何况撒谎这种事情，可大可小。”

说得很有道理，但是她的眉头还是皱了起来。

“可是他们情况不一样啊，燕皓轩是太子！”

“并且他在秋猎时谎称崴了脚不参加，结果兄弟们几乎是个个挂彩，真的不会被怀疑吗？”

不怀疑，岂不是智商有问题？

“确实会怀疑，但是不会因此就对他做什么。”

凌子毅说：“陛下做事向来小心谨慎，对臣子是，对自己的子嗣更是。”

简言之，没有确凿的证据，燕帝自然是不会对燕皓轩做什么的。

那燕皓轩急什么？

她还没有问，他就给出了答案。

“做贼心虚，即使陛下什么都没有说，什么都没有问，更是什么都没有做，已经足够让他紧张了。”

“他安排苏文山纠集文官上书，想让成年的皇子全部都离开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