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方面,苏挽月向来有自己的做人标准。
一个人可以做英雄,但是做英雄的方式不能是牺牲别人成全自己,那还有什么意义呢?
他揉着她的脑袋:“傻瓜,你我之间怎么还分得这么细?”
“不是分得这么细,而是你在官场上,身边的情况比我周围复杂了很多。”
凌子毅本身就处于功高震主的状态,不知道多少人盯着他。
稍微犯一点错,就可能成为别人手里的把柄,她怎么可以让他处于这样的状态?
他笑着抬手在她鼻头上轻轻地刮了一下:“你是不是又忘了?”
“啊?”
“我们是夫妻,不论是你做还是我做,都没有差别的。”
“又蒙我。”
这下轮到他不明白了,她撇撇嘴,嘟囔着说:“如果真的是这样,为什么现在只有苏挽晴被关在牢里,燕明轩一点事情都没有?”
“为什么,你不知道吗?”
凌子毅的手指在苏挽月的额头上轻轻地弹了一下,她捂着额头装腔作势地喊疼。
她哪里不知道为什么?
如果所谓的规矩真的是‘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指不定皇族现在就没有人!
所以有些话,听听就可以了,千万当不得真。
苏挽月舔了舔嘴唇:“但是我认真想了想,这件事的危险系数还是很大的。将她流放,应该很多人盯着吧?”
“正是因为盯着人多,才方便下手。”
“什么意思?”
“到时候你就明白了。”
……
苏挽晴的事情确实引起了不小的轰动,但是苏家已经没落,燕明轩又扔出了休书,谁还会在乎苏挽晴呢?
最后按照大燕的法规,她被流放边疆。
苏挽月除了感觉薄凉还是薄凉。
想救苏挽晴确实难,可苏挽星作为太子妃,若真的是顾念姐妹之情,要将所有疑点一一查清,并非没有机会。
只可惜,她们姐妹之间,并没有这样的感情。
“这下也算是尘埃落定了,不会再有任何的突变了。”
苏挽月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凌子毅却笑了:“你怎么知道不会有突变了?”
“还能有什么变化?”
她耸耸肩:“流放的路上,能活下来就不容易了,到了那里更是生不如死。该不是这样的情况,还有人不放心吧?”
“当然有。”
凌子毅的随手拿起一张纸:“某些人不确定她手里的证据是什么情况,不安心。还有人觉得她是唯一的污点,活着就是麻烦。”
最后几个字,透出的是无尽凉薄。
最是无情帝王家,嫁入皇家,命就有一半不是自己的了。
苏挽月回忆着苏挽晴平生种种,很是无奈地摇摇头:“她活了十几年,大部分时间都在为了权力富贵斗,也不知道最后有没有后悔。”
其实是悔了吧?
想起她最后提及凌子毅的眼神,苏挽晴应该是后悔当年让苏挽月坐上了嫁给凌子毅的花轿。
可这世上的事情,哪里有后悔药?
何况苏挽月也不可能,将这种事情说给凌子毅听。
她将话题转了回去:“你的意思是,路上会有人对她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