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这话到的确出自真心,若是一早就让纯元嫁给大橘,纯元的孩子就是名正言顺的嫡长子,那些皇孙也不会不明不白的就没了。
只是千金难买早知道,如今任她如何后悔错都已经铸成。
太后声声泣血,“哀家和你一样厌恶宜修,富禅、富昌也是如此。”
“私底下你想怎么都好,挫骨扬灰也是她自作自受,哀家也只是希望明面上能敷衍过去。说到底宜修只是个庶女,纯元和富禅、富昌他们几个,才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妹。”
大橘听太后这么说,心里也不是没有后悔,但转瞬之间那点后悔就消散得无影无踪。
他不能看着这个毒妇以皇后的礼制下葬,哪怕只是面子上的也不行。
“儿子太过生气,忘了这些。如今事已成定局,儿子不能朝令夕改,不过这事也好办。”
“明日朕就后赏乌拉那拉氏,再为纯元累加谥号,这样外人自然会明白,朕只是厌恶宜修,太后觉得如何?”
太后知道只能这样,也算是补救之法,虽然仍旧会有影响,但也降到了最低。
“皇帝的做法周全,你看着办便是,纯元是你最心爱之人,哀家没多少日子了,到时候去了地下见了她,她要是问起父母亲人如何,哀家总要有话说才好。”
大橘想到纯元,心里又是一痛,且太后虽然与他不似别的母子那样亲密,但终究是他的生母,大橘也盼着太后能长命百岁,平安康泰。
“皇额娘无需如此,太医也说您只要放宽心好好静养即可。”
太后看着眼前的大橘,她的儿子都已经五十岁了,五十知天命,她自己的身子自己知道。
“哀家这辈子什么样的荣华富贵都已经享过了,还有什么好不知足呢?唯独放不下娘家。”
太后见大橘刚有缓和的脸又变得生硬起来,心里再不舒坦也还是继续说道,“哀家并未想着要你像先帝对待佟家氏那样对待乌雅氏、乌拉那拉氏,他们也没有那份本事撑起这份体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