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今日母亲跟郡主说了什么,你可要记着告诉我,免得我不晓得郡主乱来。”
才刚到侧厅,陈意浓就来口让谭嬷嬷当耳目,谭嬷嬷不说话,只是屈膝行礼算应下,便打着帘子进去了。
“郡主今日来的倒是迟了些,我听浓姐儿说你是去看了拂姐儿?”
沈氏看着陆湘君,语气温和的开了口,陆湘君把沈衡当做囊中之物,自然也愿意对沈氏给几分情面,一听沈氏知道她去了徐姨娘那头,不免有些紧张。
衡郎这位姑母据说不太待见那徐姨娘,如今却被她晓得自己过去,这可如何是好?
陆湘君紧张的鼻尖冒汗,磕磕绊绊开口解释:“原本跟拂姐儿有些情分在,她日后又要做我的六嫂,多少是该去看看的……”
“我知道,郡主如此良善,想来衡哥儿晓得也会喜欢,昨日的香郡主可找人配出来了?”
沈氏半点没有动怒的样子,反而好言好语的劝说着:“我跟徐氏恩怨自然过去,如今我身子不好,只能让她伺候郎君,当然也就没有什么过不去的仇怨,郡主不必放在心上。”
陆湘君一面松了口气,一面又嫌弃沈氏太过懦弱,在她看来,若是有人胆敢像徐氏一样做出那些事情,不说别的,她头一个扒了对方的皮,可这位沈娘子却如此怯懦。
实在是让人腻味。
“昨日的香实在是做不出来,但听娘子您说那是衡郎喜欢的味道,今日便觍着脸过来讨要,我带回府中熏制衣物也好。”
她虽然心里不喜欢沈氏,面子功夫倒是做的很足,沈氏语气越发温和,却带着惋惜:“说起来好笑,这香味原是我常年病着点的安神香,郡主也知道衡哥儿那个孩子素来孝顺,时常过来探望,一来二去的自然就喜欢上了,这安神香又是一位游方大夫给的秘方,原本应承过不能给旁人的。”
沈氏叹了口气,露出十分惋惜的样子:“因而不能给郡主带回去了,若是郡主实在惦念,不妨时常来府中熏香,人说香透骨,若是郡主时常在这种香气中,想来必定会肌骨留香,到那时候就自有香气,浑然天成。”
她说的实在是令人心动,单单是沈衡喜欢这个味道这条,就足以让陆湘君动心,再加上沈氏又添了砝码:“时常来府中,也时常能见到衡哥儿,这人么,见多了面自然也就熟起来了。”
陆湘君心猿意马,忍不住低头去喝了口茶水安抚自己,好半天才冷静下来,斟酌着想要开口,腹中却陡然火烧火燎似的燃起绞痛,直弄得她额上冷汗涔涔,一时支撑不住,哗啦一下将桌子上的茶具尽数扫落在地上。
这副模样看的沈氏眉头紧紧皱起:“谭嬷嬷,快请容大夫进来为郡主诊治!快快把这些碎片收拾了免得伤着郡主。”
她十分为陆湘君着想的模样,只是陆湘君此刻腹中疼痛难耐,竟是没了精神回答沈氏的话,一阵接一阵越发强烈的阵痛让她眼前发黑,终究支撑不住,抓着桌面上铺着的丝绸软软的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