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柔说：“我只想让你发现我的好，发现我其实比宁贞姐姐更爱你！”

她红着眼睛，却没有哭出来。明明就是一个小孩子的心性，此刻却想急着当一个感性的大人。

“我跟你宁贞姐姐，已经定亲了。”

白洛舟平复了一下心情，难得耐心的对她陈述着事实。

“我知道！可是小白，我娘亲跟我说过，相爱的人才可以成亲。”

他一时语塞，脑子缓了缓，“可是，我不爱你！”说罢，他负手而去，努力挺直自己的身躯，放缓脚步。

他知道，如若不是他提着一口气，潇洒离去怕是会变成不受控制的落荒而逃。

沈星柔说，相爱的人才可以成亲。

那是不是说明，连她这个小孩子，都看得出宁贞并不爱他？

他带着疑问去问宁贞：“你，爱我吗？”这一刻，白洛舟紧张到喉咙发紧，连吞口水都变成了一件难事。

宁贞一时错愕，随即又笑开了，像往常那样，笑的云淡风轻，“我知道我这段时间冷落了你，这不是落儿刚云游回来么。你再等等，等我们成亲了……”

未等她话音落，他打断她，“你！爱我吗？”这似乎，是他第一次对宁贞发脾气。

至今回想起来，他也觉得那一刻的自己可笑至极。

就像是一个还没看到棺材的将死之人，总以为吊着一口气不服输，就总能等来枯木逢春。

可惜，他没有等来。

因为宁贞说：“爱不爱很重要吗？成亲是纲常伦理里写着的规矩，无论是人是妖，不都得成亲的吗？”

她的眼里带着抱怨与不耐，看着他的目光，像是在责怪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

这样的眼神，很是熟悉。

直到有一次，沈星柔逼着他说爱她的那一刻，他才反应过来，原来这就是不爱的含蓄表达。

因为，那一刻的他，就是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沈星柔的。

从那以后，他便稍稍对沈星柔温和了一些。不知是因为觉得她也很可怜，还是在沈星柔所谓的爱里，渐渐变成了煮熟的青蛙。

有一天，沈星柔问他：“小白，你喜欢宁贞姐姐什么？她明明对你并没有多好……”

嘟着嘴巴，然后揪了揪他腰带上快要掉了的配饰，“连衣服坏了，她都没有发现！”

他略施法术，将腰带恢复原状，嘲讽般的问她：“那你呢，你喜欢我什么，连你头上有一只虫子，我都懒得告诉你！”

沈星柔愣了一下，然后吓得到处扑棱蹦跶，又哭又叫的引来了沈落柔。

她急忙拉住沈星柔仔细检查了一番，“星儿，姐姐在！没事了，不哭哦……”

神情温柔，让他觉得她不像是那个向来强势的沈落柔。

然后，她又扭过头来，疾言厉色的对他大骂道：“白洛舟，巫医谷的医术，是不是治不好你的疯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