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书绝下衙回来的时候已经有些晚了,他这几日的差事办得都不错,刑部尚书很赏识他,常常把他带在身边审案。
不仅如此,好几起不能放到明面上的案子都已经交给了他,能够看出朝廷对他的看重。
屋子里点了蜡烛,只有幽暗的烛火缓缓燃烧着,他擦拭着发上的水汽,没一会儿苏桃就上来奉茶了,细腰酥胸,贴身的衣裳够了窈窕曲线,眉眼间万种风情。
观书绝随手拿起安神茶,眼皮子都没有抬一下就让她下去了。
“郎君……”
观书绝抬眼,问:“何事?”
但他的目光只是和他对了一眼就移开了,丝毫没有在她的身材上停留。只要他多看一眼,就能看到她开得很低的领口和白皙的皮肤。
“没事就下去,这里不用你伺候。”观书绝说。
说罢,他就转身去书架上拿书,宽肩窄腰,沐浴过后的观书绝更添了一层朦朦胧胧的魅力,苏桃顿了顿,随即起身上前。
她从背后伸手抱住了观书绝,隔着一层薄薄的衣料,温热透到她的掌心,苏桃低声道:“郎君,今夜,就让奴婢伺候您吧?”
因为观明月那么一闹,她被调去干活了,就再难接触到观书绝了,还是要趁机会先爬上他的床要紧。
观书绝怎么说也是个血气方刚的男儿,经不住诱惑的,只要她肯主动……
观书绝没有立即推开她,又把手里的书放回到了书架上,问:“我有没有告诉过你,不要近我的身?”
苏桃微微一窒,才缓缓道:“奴婢本来就是夫人派过来伺候您的,要是奴婢伺候不好您,夫人要……“
观书绝沉默了下来。
一炷香后,下人又送了热水上来给他沐浴净身,院子里没了脏东西,又恢复了寂静。
次日,山霁月用早膳的时候听说那个叫苏桃的偷窃钱财被打出去了,她听说的时候还愣了一下,“一个倒夜壶的还能偷得到钱财?”
她能偷到什么东西,偷一院子的夜壶?
但山霁月也没心思计较,只当趣闻听了。
用过早膳就有人来请她,说镇国公有事要见她,山霁月心底是很抵触和镇国公见面的,因为镇国公找她只会是给她找麻烦。
他有好处从来不会惦记着她,在这一点上山霁月深信不疑,但她还是去了。
山霁月到的时候镇国公正在书房里,丫鬟直接让她进去了。
镇国公这个人很奇怪,要说他深情吧,确实也深情,这么多年了只有两个正妻,从来没有纳过妾室;
要说他薄情,也确实薄情,因为他除了自己心爱的女人,别的都不放在眼里。
山霁月的目光落在书房里悬挂的八骏图山,匆匆过了一眼,便问:“父亲,你有事找我?”
镇国公见她来了,神色十分难看,道:“你姐姐都已经为了你被禁足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山霁月:?
山霁月不明所以地问:“父亲这话什么意思?”
“秋水已经被禁足了,你还带些不三不四的人去见她,你也想秋水像你一样被毁了清誉吗?”镇国公怒斥道。
他说的是观明月帮霍成璎和观秋水相见的事。
山霁月定定地看着他,说:“那些风声是如何传出去的父亲想过没有,我和表哥的事都是私密的事,若不是府中人有心思外传,旁人怎么会这么清楚?”
镇国公一顿,山霁月又继续道:“再者,您怎么知道是我帮着霍成璎去她的院子,而不是她想见霍成璎,特意让我帮他们相见的?”
“父亲,手里证据,才有底气定罪,您这样空口无凭的给我扣一顶高帽子,我可担当不起!”
“观明月,你简直从小到大一点事都不懂,秋水要是养在我身边,怎么可能会是你这个样子!”
山霁月横看竖看都觉得镇国公这个人有病,观明月就是被他养大的,当初养得张扬跋扈,如今却怪她不够乖巧懂事。
如果这些话真真切切地落在观明月的耳朵里呢,大抵比剜心还要难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