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保住了一条命,观秋水也没打算放过她,说:“宁远伯的嫡子怎么死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一个杀人犯,你应该把牢底坐穿!”
山霁月:哦。
谁在乎呢?
观秋水没来得及行凶,因为山闻池下朝以后就一直在找她,最后都找到山霁月这里来了。
山闻池一进来便问:“姑姑,用早膳了吗?青州进贡了一批上好的丝绸,你看看喜不喜欢……”
观秋水丝毫没有尴尬和不适,挽着他的手说:“好啊,只不过,明月妹妹方才说我是下三滥的娼妇,只会仗着你的宠爱耀武扬威,我这样没名没分地和你在一起,外面都不知道要议论成什么样了……”
山霁月:……
你要不要看看你在说什么?
系统【小场面,小场面。】
山闻池攒眉看向山霁月,道:“又是你,不知死活的东西。”
他抽出了侍卫腰间的长剑,毫不犹豫地朝山霁月劈过去,在观秋水看笑话一般的眼神中,山霁月伸手挡住长剑,死死地攥着锋利的剑面,说:“陛下,君埋泉下泥销骨,我寄人间雪白头,你把一个赝品当作故人,是在作践自己的真心,还是糟蹋故人的存在。”
长剑划破掌心,割开皮肉,一滴滴的鲜血顺着剑尖留下来,山霁月和他四目相对,目光坚韧而决然,那一滴滴落下的腥红,更衬得她手腕白皙,面容欺霜赛雪。
山闻池不知道是被她说的话刺激到了,还是被那指尖的鲜血刺激到了,他死死地看着山霁月,忽然头痛欲裂,攥着长剑的手也骤然松开。
观秋水一怔,连忙上前来扶他踉踉跄跄往后退的身子,山闻池似乎没有认出她,猛地把她给推开了。长剑上沾着山霁月的鲜血,“哐当”一声掉落在地上,山闻池却看着她,猝不及防地落下泪来。
他不知道自己为何落泪,也不知道自己方才为什么会推开观秋水。
可他看着山霁月的那双眼睛,克制着心底起伏的情绪,沉声问:“谁是赝品,谁又是故人?”
鲜血还在缓缓流出,剧烈的疼痛一阵阵地传来,山霁月没有理会伤口,而是看着山闻池,迟迟没有说话。
最后是观秋水不甘心地攥住了山闻池的手臂,驱动他体内的蛊虫。
她跪在地上,慌乱地落下泪来,说:“子隽,你看看我,你看看我的脸,你忘了我了吗?你忘了我们一起栽种的橘子树了吗?你忘了我们一起去迎仙山赏月了吗?子隽,你说爱我的……”
山闻池的身子猛地一僵,他回过头去,仿佛看到了跪在他跟前的山霁月,他回过神来,抹去她脸上的泪,很久以后才说:“姑姑,你从来不跪我的。”
他的话里已经有了两分犹疑,山霁月多么骄傲的人,她怎么可能会跪他啊。
观秋水的反应很快,随即抱住他,哽咽道:“子隽,我只是,只是太害怕失去你了,我太爱你了,我不愿再离开你,你不要再被旁人撺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