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正眼都懒得给她,穿上衣服就走了。
山霁月等着侍女进来服侍,伺候她洗漱,但不让北戎的女子近身。等一切都妥当以后,她屏退众人,招来沈峥,问:“查得怎么样了?”
沈峥道:“和预想中的大差不差,但北戎小可汗手上的权利有些分崩离析,和之前探查的有偏差。”
山霁月对着镜子侧过脸颊,去看侧边的耳铛,说:“那兵马呢?在谁手中,忽温吗?”
“是三王子,朗日哈赞。”沈峥攒眉说。
山霁月扶着簪子的手微微一顿,想起昨晚对上的那双眼,稳稳地把簪子送进了发髻里,轻笑道:“哦?”
她并没有对此发表看法,因为她很快就见到朗日哈赞了,在忽温的众多王子女儿里,朗日哈赞的身份是很见不得光的。圣女,不过就是一个伺候贵族的娼妓罢了,本质上和那些伺候马奴的也没什么区别。
山霁月不确定昨晚朗日哈赞到底有没有看见观书绝,但他并没有把这件事捅出来,不过也是,这件事对他没有什么实质用处,拿这个威胁山霁月为他做事都要划算得多。
果然,在山霁月独自走在宫殿的时候,忽温就借机找到了她,向她行了一个北戎的礼,说:“可敦。”
又笑开,解释道:“按你们大齐的礼节,我应该喊你一声母妃。”
山霁月自上而下地打量他,最后道:“甚好,乖儿子。”
朗日哈赞:……怎么听着这么不对劲。
但看山霁月一点也不为昨晚的事情感到羞耻,朗日哈赞讥笑道:“你们大齐女子都如你一般不要脸吗,在和我父汗成婚当日,就让别人当了你的入幕之宾?”
果然被他看到了,但山霁月也不惊慌,毕竟他现在还不打算把事情捅出去,而且就算捅出去了又如何,她难道会怕吗?
“北戎都允许娼妓生下王子了,怎么不允许我有两个榻下臣?”她轻笑着道,果不其然,朗日哈赞脸上的笑容微僵,然后缓缓收敛了起来,目光不善地看着她。
系统【你可能冒犯到他了。】
山霁月:是吗?我不觉得。
而且,冒犯就冒犯了,谁在乎他心底怎么想的。
“你很有胆色,你要是在外面说北戎的圣女是娼妓,已经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可敦,慎言。”
山霁月不以为意,不过多看了他一眼,说:“你们很奇怪,或者说,很割裂,下面的人把圣女当成天神供奉,上面的人把圣女当成暗娼亵玩,截然不同的态度。”
但她也只是这样感慨一下,开始和他正经商议起来,“那么尊贵的朗日哈赞王子,你拿到了我的把柄,又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