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年宠妾灭妻,逼霍氏下堂的时候,旁人看的笑话还少吗?”观书绝漫不经心地问。
“你!你可真是出息了!你是做了大官,但如今在这个家里,我还是你老子!我不同意这门婚事!”
观书绝道:“那我如今就自立门户,不管我是不是镇国公府的世子,观明月,我娶定了。”
“你这种忤逆种!”
观书绝不管他在身后说什么,撩袍就出了前厅,身后的喧闹和骂声再和他无关。
他两袖清风来,两袖清风去,自少时起,他就图谋她很久了。
沈峥已经告诉山霁月解蛊毒的方法了,只要用红丸兑芨芨草给山闻池服下,就可以逼出蛊虫,红丸虽然难得,但也并非天下独一,所以解蛊毒的东西他已经给山霁月了。
山霁月缠了观书绝很多次,只要她解了山闻池身上的蛊毒,就和他成亲,不会暴露身份。
观书绝一开始是不同意的,可山霁月再三强调,和他承诺。
观书绝想起自己之前和她说的话,最后还是决定带山霁月一起进宫。
到时候她只用解了山闻池身上的蛊毒,观秋水就可以任她拿捏了,想要报仇还不简单吗?
二人一同进宫,观书绝手里还有北戎的降书,山闻池自然是要接见他的,只是没想到他会把山霁月也带进来,不过这次山霁月也是功臣,她和观秋水之间的小打小闹,他素来是不放在心上的。
如今已经是隆冬了,山霁月身上的兜帽斗篷落了不少雪,落在肩上,没一会儿就化了。她从前很喜欢京城的雪,她捡到山闻池的时候,也是这样一个暴雪压枝的时节。
她和观书绝一起跪下行礼,山闻池此时正在和观秋水对弈,观秋水显然是被金银宝石浸养得越发珠圆玉润了,浑身的贵气,但略逊色山闻池一筹,不过输了她也不恼,只是说:“你又作弄我。”
这个语气,就是山霁月听到的时候真的愣了愣,因为——实在太像她了。
几乎和山霁月一模一样。
待一局棋下完,山闻池才让二人起身,接过了观书绝呈上来的降书,山闻池满意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说:“能得观卿,是朕之所幸,大魏之所幸。”
山霁月则不经意间对上了观秋水的眼神,观秋水咬牙看着她,攥紧了手里的棋子,甚至磨得棋子“咯吱咯吱”地响。
山霁月低嗤一声,别开了目光。
等解了山闻池的蛊毒,你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说的也是……你的脸怎么回事?北戎人干的?”
观书绝的目光落到她身上的时候,山霁月才反应过来,山闻池问的是自己,她下意识地抚上脸颊上的伤口,说:“早就落下的了,不小心划的。”
“唔。”山闻池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