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霁月心想那当然,山闻池好歹是她教养大的,他喝的什么茶,什么品味,她再清楚不过了。眉眼柔和了两分,观秋水的目光却在二人之间游移,越想越酸涩,心底啐了山霁月一声贱婢。
山霁月则丝毫不惧,抬眼迎上去,观秋水的脸色青青白白,咬牙看着她,恨不得把她生吞活剥,迎上她挑衅的目光,观秋水也不藏着掖着了,道:“你在用这双眼睛瞪着谁?孤可是摄政大长公主——”
山霁月:哦。
系统【敢在本尊面前这么跳的她还是头一个。】
观秋水索性豁出去了,她也不管观明月在山闻池心底是什么位置了,顶多就是一个玩意儿罢了,今天她无论如何都要处死她,以绝后患!
她实在受不了观明月看她的眼神,即使她们一个高坐名堂之上,一个匍匐脚底之下,可观明月的目光还是那么坚韧,轻蔑,好像她们之间的位置完全颠倒了过来。
观明月这个贱人,不能再留了!
她转过身去,攥住了山闻池的手腕,道:“子隽……”
可山闻池的状态却有几分不对劲,他用手指按着眉心,神色难看,双目紧闭,好像病痛又发作了,观秋水一愣,连忙就要为他诊脉,山闻池却捂着胸口大口大口地喘气,另一只手死死地按在案几上。
山霁月冷眼看着,山闻池的身子却猛地往前一扑,生生呕出一口鲜血。
浓浓的血渍溅在了山霁月的裙摆上,她一动不动地看着,冷眼旁观。
山闻池满嘴的血腥味压都压不住,心底犹如被火烧燎一般,观秋水惊慌失措,连忙搀扶住他,说:“子隽,子隽你怎么了?子隽……”
“来人啊!快,快传太医!”观秋水急切地吩咐道,然后把山闻池扶到了床榻上,整个人太极殿都忙活了起来,小太监急匆匆地跑出去,宫人鱼贯而入。
只有山霁月还跪在地上,看着山闻池吐出来的血,像烙铁一样印在地上,鲜红的一滩。
她没有来地想起了观书绝为她挨的罚,那一棍棒一棍棒地打在身上,他也是疼得吐血,那一定是很疼的。
过了半晌,山霁月才从地上起来,她看着忙活的太医和宫人,自觉插不上什么手,打算“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但事实上所有人都会忽略她,除了观秋水。
趁着山闻池昏迷不醒,观秋水就带着人把她拿下了,道:“奉陛下的口谕,把这个贱人乱棍打死!尸体给我扔去喂柴狗!”
山霁月看着她,讥诮道:“假传圣旨是死罪,这个口谕,难不成只有您一人听见了?”
观秋水甚至懒得和她解释,指着两个侍卫就道:“愣着干什么?给我杀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