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信?”山霁月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听到这句话却诧异地抬起头,她从来没有收到过什么信,更何况还是观书绝送来的。
观书绝回头看她,却敛下眼底的情愫,说:“不重要了,只要你平安就好了。”
山霁月还想追问什么,但观书绝已经不想多说了,她顿了顿,说:“因为你要反了,对吗?”
观书绝应该是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了,而且沈峥之前和她说过,观书绝手里有一批私军,多半就是先帝留下的,他有了兵马,有了权利,有了人脉,有了党羽,想争,未尝不可。
“你留在山闻池身边要比我安全。”观书绝缓缓叹了一口气,在朝朝暮暮前,他还是把山霁月的安全放在第一位。
山霁月却揽住他的脖颈,把他抵在房门上,说:“可我爱你,我愿意和你一起面对。观书绝,相信我,我没有你想象的那么脆弱。”
“我知道,你可是山霁月啊。”他搂着她的腰,稍稍低下头,很久没见的少女如今生得已然美艳动人,眉眼盈盈,横波流转,纤腰被宽掌一握,两人皮肉相贴,观书绝稍稍垂下眼,去亲吻她,炙热又克制,生怕她觉得不适。
山霁月半阖的眼看着他,继而开始回应他,因为方才哭过,她的眼睛是清澈的,这样的澄澈下却透着欲拒还迎的娇艳和勾人,两人的眼神交缠在一起,观书绝的眼底从一开始的虔诚,慢慢地染上情欲,像亵渎,像攀缠,他们在一起拥吻,山霁月却想落泪。
观书绝的手一寸寸地抚着她的背脊,好像要把她揉进骨子里,却不小心碰到了她的伤口,山霁月疼得倒吸一口气,溢出一声慌颤的呻吟,观书绝连忙松手,问:“怎么了?”
山霁月一开始不想告诉他,是怕他担心,如今也不想瞒着他,说:“我身上的伤口还没好……”
“你受伤了?”
山霁月颔首,观书绝连忙就把她带到榻边,解开她的衣裳查看身上的伤口,她的后背被利箭刺进的血肉,伤口只是在山闻池的马车上处理过,后面她一直没有换药,现在伤口周边的肉都有些发炎了,又红又肿,观书绝急切地问:“你怎么不早说?到底是谁把你伤得那么重?”
山霁月面露难色,最后还是说:“是山闻池的人,他认出我了。”
观书绝有几分诧异,但现在顾不上谈论这些,连忙让人传了医女过来,把山霁月背脊上发炎的肉刮掉,清理掉里面的瘀血,直到露出鲜红的血肉才能上药,这样恐怖的伤口在她白皙的背脊上,越发的渗人。
但山霁月只是趴在榻上,即使额头上疼出冷汗,她也没有喊一句疼。
“姑娘性子坚韧,只要好好养伤,届时背脊上的疤痕是可以祛掉的。”
世人都爱白璧无瑕,山霁月如今就像一块有了裂痕的美玉,但她不在乎,不在乎这种疤痕在脸上还是在身上,也不在乎能不能祛除,这种疤痕的存在只会让她越发好胜,而不是自惭。
她从来不会做这种用别人的错来惩罚自己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