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村上孙二狗家……
昨晚给杨大刚家下完药,孙二狗跑回家忐忑了一晚上没睡。
找了这么久的机会总算让他逮着了能将那人给的药用掉,可他心里也清楚这药八成是害人命的,头一次做要人命的事他也怕得不行。
可是不做,死的便会是他了。
本以为会万无一失了,可一早过去杨大刚家时发现他家竟没一点动静。
想着会不会是那药效发作慢,杨大刚还没发现他爹死了,又或者是杨大刚熬药时替他父亲试药了,两人都没了。
于是在旁边等了好一会儿,结果看到杨大刚扶着他爹在院里开始来回走动,看样子气色还不错。
当时他便懵了,想不通那人给的到底是啥药,明明听那人的意思是要等药下药人出事了之后嫁祸到楚珵州身上的,但现在人一点事都没有啊,难不成昨晚的药是没喝?
他确信自己没被发现呐,若被人瞧见不早都喊了。
所以他猜测那药兴许是被自己放在床底下捂太久受潮失效了。
眼瞅着交代的任务没完成,孙二狗心都紧在嗓子眼了心想着要如何跟那人交待。
他也不敢白日出门被人看见,因为全村的人都晓得他因偷东西被关了起来,起码还得一个多月才能被放出来,若被看到实在不好解释。
盖着被子蒙头发愁纠结了一上午,孙二狗决定还是趁着那人没来找他之前逃跑算了,反正等以后他在村里也抬不起头了。
于是快速收拾东西打好包袱,他正面对着床将包袱提起来,忽地感觉脖子上一凉,低头一瞧,闪着寒光的长剑正悬于肩膀之上。
他吓得咽了咽口水,赶忙求饶道:
“大人饶命。”
这熟悉的气息不是那人是谁。
话说他都消失这么久了,怎么一动手他便晓得过来了。
“要去哪?”
身后冷冽威肃的声音震得孙二狗身子微颤,他一脸快要吓哭的神情解释道:
“没……没去哪,这不天…渐冷了,我将…将薄衣服收拾一下装…装起来,不占地。”
那人今日倒是没蒙面,但头顶着黑色斗笠依旧看不清面容,他不管孙二狗说的是真是假,只冷声问:
“让你做的事做了否?”
孙二狗还以为这人一直暗中盯着他呢,庆幸自己之前一直因为贪财没想过逃跑,但听他的意思似乎是没有,哭丧着脸道:
“大人,您能将刀去了我再跟您说补,我害怕呀!”
蒙面人冷嗤一声,放下手中的剑。
孙二狗缓缓转过身,看了一眼蒙面人又迅速低下头,支支吾吾道:
“做…做了,但似乎…失败了。”
这话一出,他明显觉着对面人的气息更冷了。
生怕被对方一剑咔嚓了,他又赶紧辩解道:
“昨儿晚上我好不容易逮着机会将给药全下了,也确定没被发现,但今早过去瞧时人一点事儿都没有。大人,您给我的是不是慢效药啊,还是因为我将药压床底下太久受潮没用了啊?”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我留你何用?”
蒙面人生怒,都快气死了。
最近上头那位因为受伤又遭皇上忌惮,所以中止了一切行动。
好不容易缓过来点劲,想着上次被废太子耍了不能再留了于是又派了他过来让废太子死得“理所应当”些。
他之前停止行动没通知孙二狗,但晓得此人胆子小也不会急着包所以也没多想,但没想到事现在给办了,却办砸了,问题是他还不知道怎么办砸的。
慢效药?呵,那药沾一口都会气绝身亡,哪怕受潮了也不影响药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