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虞反应极快,那刀冲自己来时她闪身躲过,反手将孙二狗拿刀的那只手手腕倒扣过去。
“咔”的骨裂声响起,孙二狗痛苦地大吼了出来,而他手里的刀此时正握在苏虞手中架到了他脖子上。
杨大刚惊呆又满是崇拜地看着苏虞,“哇,工家你竟有这身手。”
苏虞淡声解释道:
“我爹在时他教我防身用的,听他说他的还是我爷爷教的,没想到真用上了。”
楚珵州目光凝着苏虞,似乎想从她身上看出来些什么。
他一开始便查过苏虞,她的养父祖上都是种田为生,压根都没离开过村镇上哪去学武艺,况且没有苏虞之前她养父上山砍柴时腿摔断过,正常走路行,若真是要一招一式地教苏虞习武完全没那个可能。
若说是去镇国将军府学的,那更不可能,一个被当做血器身子每日虚弱至极的人根本承受不住。
所以苏虞在撒谎,但她又是真真切切的苏虞,而且看她使的招式没个十来年的功夫不会那般顺畅。
再回想起调查的资料上说苏虞从前性子文静内向且稍显懦弱,而现在她的大方勇敢坚毅阳光,若真是因为镇国将军府那黑暗的一年改变了她,要是正常来说她会有一个情绪的过渡期,但过去的那些似乎从未对她有过影响,要么是她内心过于强大,要么她不是真正的苏虞。
他忽地想起古医书上记载有死后夺舍一说,再结合这一切,仿佛真的有迹可循。
那她会酿的与那江阳苏家古酒味道相同的酒是否也有玄机,莫不是她跟那苏家的确有些联系?
越想越觉得苏虞身上甚是神秘,楚珵州缓了缓心神觉得有必要验证一下他的猜想。
而且若真是哪个小鬼附身,她会不会有朝一日消失不见?
苏虞想着楚珵州大约没那么闲去管她说的是真是假,她一门心思放在孙二狗身上,满脸冷漠道:
“做错事还死不悔改,你怎么敢言报复二字的?我听说你上次被判的当晚便被放了出去,这次若再送你进去,是不是依旧会如此,要不我现在将你杀了算了也省得你心存怨恨再想着报复我跟楚大夫,左右只我们三人,都不说也没人晓得你死了是不?”
她一时恶趣味上来,说着说着脸上挂起笑来,想故意吓唬一下孙二狗,看能不能将他背后之人给炸出来。
一个泼皮无赖竟有人护着,而且能从衙门大牢里将人弄出去,她不好奇那人是谁但清楚若是将孙二狗送官怕是依旧没什么用。
孙二狗本身是不怕的,他打量着苏虞几人不敢真将他如何,所以这次准备什么都不说,等着被送进衙门了再被那人放出来便好。
但没想到眼前之人竟然笑着说要将他杀掉,而且看她一脸认真的模样不像假的,格外瘆人,更叫他害怕的是其余两人竟然点头默认了。
这不得不说三人配合默契了,苏虞只抬头各瞧了他们一眼,他们便明白过来她的意思。
“你……你们不敢的,村里少个人村长不可能不查。”
苏虞无所谓地笑笑,“村里人都只以为你在牢里,且便是去查,也只会查到你在被判当日就被放出不知所踪,怎么也查不到我们头上,所以,放心去吧,我杀鸡杀鸭是把好手,约莫不疼你忍上一忍。”
说着,那把刀贴上孙二狗脖子上的肉,轻轻微动一下,那皮肉便裂开红痕往下流起血来,顿时间他疼得呲牙咧嘴。
苏虞却还撇撇嘴不满意道:
“哎呀,手滑了一下,不疼吧?我重新来,这次我速度快点你便不会疼了。”
孙二狗见苏虞动起真格来,吓得大叫,“住……住手,你杀了我你也别想活,疯子,全他娘都是疯子,我告诉你苏虞我有厉害的人护着,你敢动我一下明儿死的便是你们。”
楚珵州面无表情地看着孙二狗,不甚在意。
无非是孟澜珏派来的狗腿子,他不敢也不会直接要他的命。
只是他不太想将苏虞牵扯进来,所以有心想阻止她问下去。
但还没等他开口,空中一根长箭忽地从夜空穿来刺进了孙二狗的胸口。
孙二狗都没来得及做何反应直接没了气。
苏虞怔了下,抬头时楚珵州已经护在了她身前。
她有心问他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才来的这村子,但到底不愿过多参与到别人的事情中去,所以张了张嘴又没说话。
暗处的蒙面人眼神嫌恶地看了眼没用的孙二狗,突然有短箭从他脸颊处划过,他来不及再停留,最后将目光锁定在苏虞身上一秒消失在了黑暗中。